是不是知道要保有一套二联式顶层公寓是多么昂贵?”
“可能不。那我就告诉他我们不能”
“给他这笔钱。”
哈维吃惊地看着他。“可是我们不必”
金开得在他的椅子里身子前倾。“我们将帮他给自己挖个窟窿,哈维。他一旦付了那套二联式顶层公寓的定金我们就拥有他了。”
哈维尤代尔给戴维打电话。“我有好消息给你,戴维。你在退休基金中的那笔钱,尽管你是提前支取,可是没有问题。金开得先生说,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
“克罗瑟先生。我是戴维辛格。”
“我一直在恭候您的消息,辛格先生。”
“那套二联式顶层公寓的定金正在筹集。你明天可以拿到它。”
“好极了。我也跟您说过,我们另外还有几个人急着想得到它,可是我觉得您和您夫人最合适拥有它。你们在那儿将会非常幸福。”
那所需要的,戴维心想,是几十个奇迹。
艾什蕾佩特森的审讯地点是在圣何塞北一街的圣克拉拉县高级法院。有关审判权的法律争论几个星期来一直争执不下。案子很复杂,因为凶杀发生在两个国家和两个不同的州。在旧金山召开了一次会议,参加人员有:来自魁北克警察局的古伊方泰警官,来自圣克拉拉县的治安官道林,来自宾夕法尼亚州贝德福德的伊根警探,来自旧金山警察局的副巡官鲁得福得,以及圣何塞的警察局长罗杰陶兰德。
方泰说:“我们想在魁北克审判她,因为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有罪。在那里她没有办法打赢官司。”
伊根警探说:“就这一点,我们也一样,方泰警官。吉姆克利埃里案是她犯下的第一桩凶杀案,我想那应该优先于其他地方。”
来自旧金山警察局的副巡官鲁得福得说:“先生们,毫无疑问,我们都可以证明她有罪。可是这些凶杀案中有三桩发生在加利福尼亚州,所以她应该在这里为所有的凶杀案接受审讯。这使得我们更有说服力些。”
“我同意,”治安官道林说“而且其中的两桩发生在圣克拉拉县,因此这应陔是审理的地点。”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们争论着各自的优势,最后,决定对丹尼斯蒂伯尔、理查德麦尔顿和治安副官山姆布莱克凶杀案的审理将在圣何塞法院进行。大家同意,在贝德福德和魁北克的两桩凶杀案暂且搁置。
提审那天,戴维站在艾什蕾身边。
法官说:“你如何申辩?”
“无罪和以精神错乱为由无罪。”
法官点头说:“很好。”
“法官大人,我们现在请求保释。”
公诉人席上的检念官抢着说“法官大人,我们强烈反对。被告被指控犯有三桩野蛮的凶杀案并面临死刑惩处。如果给她机会,她会逃离这个国家。”
“那不是真的,”戴维说“没有任何”
法官打断了他:“我已经看过了卷宗和公诉人支持不保释的书面陈述。驳回保释。本案实际上交由威廉姆斯法官审理。被告将被关押在圣克拉拉县监狱里,直到审理开始。”
戴维叹了气。“是,法官大人。,”他转向艾什蕾:“别担心。一切都将会顺利的。记住你是清白的。”
当戴维回到办公室时,桑德拉说:“你看到那些头版头条新闻了没有?那些通俗小报在叫艾什蕾‘母夜叉’。电视上尽是这方面的报道。”
“我们早知道这将会很糟糕,”戴维说“而这只不过才开始。让我们干活吧。”
庭审定在八个星期之后。
接下来的八个星期充满了狂热的活动。戴维和桑德拉没日没夜地工作,挖掘出对患有多重人格错乱症的被告的审理副本。有几十个案例。各种各样的被告因为凶杀、强奸、抢劫、毒品交易、纵火等等罪名受审。有些被判有罪,有些被判无罪。
“我们要让艾什蕾无罪释放。”戴维对桑德拉说。
桑德拉收集了潜在的证人姓名,并给他们打电话。
“中本医生,我在跟戴维辛格一起工作。我想您曾在‘俄勒冈州诉波汉男’一案中出庭作证。辛格先生正代表艾什蕾佩特森哦,是吗?是的。呃,我们想请您来圣何塞替她出庭作证”
“布思医生,我是从戴维辛格的办公室给您打电话的。他在替艾什蕾佩特森辩护。您曾在狄克森案中出庭作证。我们对您的专家证言感兴趣我们想请您来圣何塞替艾什蕾佩特森出庭作证。我们需要您的专家鉴定”
“詹姆逊医生,我是桑德拉辛格。我们需要您来”
诸如此类,从清晨一直到午夜。最后,列出了一个有十几位证人的名单。戴维看着它,说:“能给人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医生、医院院长法学院院长。”他抬头看着桑德拉,微笑了。“我想我们状态很好。”
时不时地,杰丝奎勒走进戴维在用的办公室。“进展如何?”他问“有什么我能帮忙做的事吗?”
“我很好。”
奎勒看看办公室四处。“你需要的东西都齐备了吧?”
戴维微笑说:“一切都有了,包括我最好的朋友。”
一个星期一上午,戴维收到了来自检查官办公室的一个清单,上面列出了公诉人的证据。戴维看着的时候,他的情绪低落下来。
桑德拉在关切地注视着他。“怎么了?”
“看看这个。他邀集了许多重量级医学专家来作证反驳多重人格错乱症。”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呢?”桑德拉问。
“我们准备承认,凶杀发生时艾什蕾在现场,但是那些凶杀其实是由其中的一个另我干下的。”我能说服陪审团相信这点吗?
庭审开始前五天,戴维接到电话,威廉姆斯法官想要跟他见面。
戴维走进杰丝奎勒的办公室。“杰丝,你能告诉我有关威廉姆斯法官的有关情况吗?”
杰丝奎勒背靠到椅子上,手指交叉着放到头后部。“泰莎威廉姆斯你可曾当过童子军,戴维?”
“是的”
“你记得童子军的座右铭‘时刻准备着’吗?”
“记得。”
“当你走进泰莎威廉姆斯的法庭,就得时刻准备着。她聪明绝顶。她靠奖学金上完了大学,她家乡的人们是如此地为她感到骄傲,以至于他们募集资金供她上完了法学院。传言说,她曾拒绝了华盛顿的一项很重要的任职,因为她喜欢她现在的职位。她是个传奇。”
“有意思。”戴维说。
“庭审将住在圣克拉拉县?”
“是的。”
“那么你将有我的老朋友米奇布莱能当公诉人。”
“跟我说说有关他的情况。”
“他是个坏牌气的爱尔兰人,内心脾气暴躁,外表粗犷豪放。布莱能一家都智力超群:他父亲经营庞大的出版业务;他母亲是位医生;他姐姐是一位大学教授。布莱能在大学年代是个橄榄球明星,而且他的法律课程在他的班上是最优秀的。”杰丝身子前倾“他很优秀,戴维小心点。他的拿手好戏就是解除证人的戒备,然后突然使出杀手镜。他喜欢出其不意攻击他们的薄弱环节威廉姆斯法官为什么想要见你?”
“我一点都不知道。电话里只说她想跟我淡谈佩特森案。”
杰丝奎勒皱起眉头。“这是非同寻常的。你什么时候跟她见面?”
“星期三上午。”
“小心点。”
“多谢,杰丝。我会的。”
圣克拉拉县高级法院是坐落在北一街上的一幢白色的四层楼建筑,法院入口处一张桌子后面。有一名警卫把守着,旁边装了一个金属探测器。沿途有围栏,还有一架电梯。大楼里有七个法庭,每一个都由一名法官及其职员主持。
星期三上午十点钟,戴维辛格被领进泰莎威廉姆斯法官的办公室。在房间里跟她在一起的是米奇布莱能。这位来一地区检查官办公室的主公诉人五十多岁,矮小结实,说话带有爱尔兰土腔。泰莎威廉姆斯四十八九岁,是位身材苗条、迷人的非洲裔美国女子,说起话来是一种干净利落、很有权威的神情。
“早上好,辛格先生。我是威廉姆斯法官。这位是布莱能先生。”
两个男人握了握手。
“坐下,辛格先生。我想就佩特森案跟两位谈谈。根据记录,你提出了无罪和以精神错乱为由无罪的申辩。”
“是的,法官大人。”
威廉姆斯法官说:“我将两位叫到一起,是因为我认为,我们可以节省许多时间以及为本州节省大量费用。通常我反对申辩的讨价还价,可是在这个案子里,我认为这可以认为是正当的。”
戴维倾听着,困惑不解。
法官转向布莱能。“我已经阅读了预审卷宗,我看毫无理由让这个案子进入庭审。我希望州检查官放弃死刑惩处,并接受被告认罪,永不保释。”
戴维说:“等一下。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两人都转头看着他。
“辛格先生”
“我的当事人是无罪的。艾什蕾佩特森通过了测谎检测,结果证明”
“那证明不了任何事情,而且你也完全明白,这在法庭上是不可接受的。因为所有这些公众注意力,这将会是一个漫长而棘手的审理。”
“我肯定”
“我从事法律工作已经很长时间了,辛格先生。我听到过整个一揽子的法律申辩。我听说过自卫申辩——这是一项可以接受的申辩;以暂时精神失常为由造成的谋杀申辩——那是个合理的申辩;还有智能减弱原因可是我要告诉你我不相信的是什么,律师。‘无罪,因为我没有犯罪,是我的另我干的。’用一个你在布莱克斯通1(注:布莱克斯通(1723—1780),英国法学家。当过法官、下议院议员,主要著作为英国法律评论。——译注)的著作里可能找不到的术语,那是‘胡扯’。你的当事人要么犯了罪,要么她没犯。如果你将申辩改成认罪,我们可以节省大量”
“不,法官大人,我不会改。”
威廉姆斯法官打量了戴维一会儿。“你很固执。许多人觉得那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品质。”她在椅子里身子向前倾“我不这样认为。”
“法官大人”
“你在迫使我们陷入一个将会持续至少三个月可能更长时间的审理。”
布莱能点头说:“我同意。”
“我很抱歉您感到”
“辛格先生,我在此帮你一个忙。如果我们审理你的当事人,她是死定了。”
“等一下!您这是对本案有偏见,而没有”
“有偏见?你见过证据了没有?”
“是的,我”
“看在上帝的分上,律师,艾什蕾佩特森的dna和指纹留在了每个凶杀现场。我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明白无误的有罪案。如果你坚持把这个案子继续下去,它会变成一场马戏表演。瞧,我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我不喜欢在我的法庭上出现马戏表演。让我们此时此地就了结此案。我要再问你一次,你愿意为你的当事人申辩免于死刑,永不保释吗?”
戴维顽固地说:“不。”
她对他怒目而视。“好。我们下周再见。”
他已经树了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