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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怒气?”辜七语调平和的问她,“不服气?”
罗绛容紧咬着牙,深吸了口气才低声道:“绛容不敢。”
辜七抚掌轻笑,“能识时务,很好。需知道你这会让我消了气,总好过让我带着这口气回了京。”她余光瞥见罗绛容的肩在微微颤动,像是竭力忍耐。可先前她不知道辜七身份的时候,就是做足了仗势欺人的架势,这回不过是辜七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旁的也不必了,你就跪在门那处,等什么时候我消了气,你什么时候起身。”
罗绛容不可置信的望着辜七,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
“怎么?又不服气了?”辜七饶是好笑的挑眉,她自己病得头重脚轻,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笑多么肆意绝艳,犹如雪霁初晴、天光乍现。
罗绛容不吭声。
“还是……觉得你先才冲撞我不该跪地赎罪?”辜七见她半晌不语,有些失了耐心,一面说着一面皱了皱眉头。加之实在是不舒服得紧,整个人都觉得天旋地转,心里头略生出了烦躁,更想着快些了结才好。
挽玉见她身形摇晃立即扶着去床边,“xiǎo jiě快歇好了,别为了这些烦心。”
辜七眼皮发沉,果然不再理会罗绛容,重新躺回了躺床上:“去把舱门关上,我觉得有些冷。”说这话,她语气又软得不成样子了,尾音微微拖了拖,很有撒娇的意味。这实在是因为辜七晕的七荤八素,还未能完全清醒,若是她清醒着,在这情况下必然要端着县主的架子不放,决计不会转个身就流露出软弱来。
挽玉先去关了半扇门,又斜眼狠狠瞪着杵在门口的罗绛容,”罗xiǎo jiě这么挡着不让,难不成是想要让我家xiǎo jiě的病再重些么?“
罗绛容脸色青白,她心里明白今儿是怎么都逃不过去了,一狠心屈膝跪了下来。她如今是因为辜七身份比自己高才跪的,可再要让她说那些服软讨好的话,她是宁可死都不愿意说的。罗绛容心里难受至极,想到他竟也不帮自己,更是委屈的想哭。
辜七也不论她心里头是不是真的服了,总之此刻她在那跪着就稍稍顺了自己心里的气。
“拿些水给我。”辜七舔了舔干涸的唇,再不去想旁的,用过直后眼皮沉沉,又睡了过去。
待到她再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稍稍发出些响声,伏在床边的挽玉就已经惊醒了,轻声询问起来。
辜七见她眼下乌青一片,知道她定是守了一夜没敢合眼。
挽玉认死理,铁了心要寸步不离的守在自家xiǎo jiě旁边。其实她的心思再好揣摩不过,那位罗xiǎo jiě可还在那跪着呢,谁晓得会不会忽然起了报复心。
辜七也将目光挪了过去,见罗绛容仍然跪在那,脊背挺直,头稍稍别向另外一边。她现在脑子清明了许多,拧眉回想着昨晚的情景,静默片刻后也约摸猜出了前因后果。
这位安夷将军家的xiǎo jiě怕也是因爱生恼,偏不巧让自己撞上了。
情爱障眼,辜七就是深有体会,这时见罗绛容肩头微微耸动也很有触动。
“你走吧。”
辜七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可乍听起来却别是风情。挽玉大敢吃惊,很不理解xiǎo jiě为何这样就放了她。
而罗绛容闻言后终于回过头,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的。她看了看辜七,也不吭声,又默了会才扶着门框站起,步伐蹒跚的往外面去。
“慢着——”
罗绛容骤然回头,继而惨淡一笑。是了,这位出身镇国公府的蕴璞县主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就放过自己?呵,反正她是不信的。
而辜七已经在挽玉的帮扶下坐了起来,她指了指罗绛容手里的东西,眼眸黑亮,缓声道:“你把它留下。”
罗绛容有些迟缓的的低下头,看见那头所指的正是那条她不离身的鞭子。罗绛容紧了紧手,她不肯放下,可又不敢拒绝。
“你瞧,它这会又不能护着你,你拿着它又有什么用?”辜七问。
罗绛容紧皱着眉头,可等仔细一想,又觉得这话里头又好像藏着别的玄机。她抬头看向辜七,面上闪过疑惑。
辜七叹了口气,为着自己动的这么点恻隐之心又开口解释道:“倘若你这根鞭子能不论什么人都一样对付,也就罢了。可你不过是仗着身份横行,只消遇见个身份地位高于你的,便只好低头了。可见这东西于你,实在没什么用处。”
“……”罗绛容愕然,只觉得这话好似有几分道理,可她琢磨不透辜七的心思,不知她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不过转念又觉得——她不过是羞辱自己罢了。
罗绛容羞愤难当,丢了手中的鞭子去地上,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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