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伺候的同雯,奴婢当时走得急摔了一跤,要是夹带了东西早就落出来了。”漱玉越说反而越冷静了下来,急急忙忙又道:“xiǎo jiě的首饰xiāng zǐ一直是锁在柜子里头,昨天还是奴婢回来后才开的柜子。会不会……会不会是搬屋的时候有人手脚不干净了?”
说到这,漱玉越发肯定是昨日给xiǎo jiě挪屋子的时候叫人给偷拿了。只是那会子乱得很,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也多,xiǎo jiě的首饰xiāng zǐ也不知经了多少的人的手。
“这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那贼得了东西必定要送出去的,你们相互佐证,看谁昨儿在我回来之后有单独行动的,或者是单独跟咱们水光榭之外的人接触的。”辜七道。
在场丫鬟婆子晓得今天是闹了大事,倘若真落到自己身上恐怕不死即伤,故而听了辜七这样说,都相互打量着嘀咕起来。不多时,声音越来越响,有两人被推了出来。
一个是厨房当差的许婆子,一个是洒扫丫鬟小桃。这两人俱是吓得不清,还没等辜七开口说话,就都自己跪了下来。
许婆子当先抢了话:“xiǎo jiě,奴婢是见xiǎo jiě回府而小厨房里的菜不够丰盛,特地去大厨房多取些来的。这厨房里取菜的差事本来就是奴婢的,xiǎo jiě明查啊……”
小桃也哭着道:“昨天xiǎo jiě搬来留听阁,奴婢怕洒扫的物件不够使,才自主主张的去大管事那申领的。”
辜七没有立即言语,抿唇思付了起来。
昨儿水光榭的所有下人都被人下了药,要办成这样,照理说将药下在吃食里似乎更容易些。而且那药应当不会是早就备好的,得是她搬入留听阁后,那下药的人才出去取得的。而这两人当中,许婆子的可疑大一些,原本她就是厨房里的人,更容易在吃食上下手。可是,这许婆子是家生子,上下几代都在国公府干活,这样的下人整家人的性命都依附在国公府,不多大可能被外头人迷惑而生坏心思。
辜七将视线看向小桃,“那你取回来后又都分给谁了?”
“有阿荷,田秀……”小桃长得极为平常,这时挂着眼泪逐一报出了几人的名来。
那几个被点了明的也给证明了,其中一人道:“xiǎo jiě,确实是有这事,后来小桃见奴婢热得出汗,还给奴婢倒了水。”
她这么一说,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原本昨日忙的热火朝天,一碗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更有甚者接过水就喝,也没注意到底是什么人递来的。可这样的面miàn jù到,着实叫人生疑。
“你倒是灵巧,给每个人都送了水。”辜七嘴角微微翘起,只是这笑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没想到竟是被这么个不起眼的粗使丫鬟钻了空子。她也不当即就让人收拾了小桃,反倒叫挽玉将这捉贼拿脏的戏码走了个全。
挽玉带人去搜屋子,果然搜出了些东西,辜七看后又让她去给侧室候着王衾和李珏瞧,结果这纸包的粉末的确有定神安眠的功效。
小桃原先只当真是抓偷xiǎo jiě首饰的贼,自然一万个不肯认。见挽玉竟然还从她屋子里搜出了一个锦囊,里头大额银票,更是拒不肯认。
“不认?”辜七冷笑,用两指捏了个小纸包轻晃。银票不过挽玉塞进去配合首饰被窃而做的戏,真正的证据是这包没用完的安魂药粉。
小桃当下收了声,身子一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显然是认了。挽玉气不过,朝着她胸口狠狠踹了一脚,昨晚的事情她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丫鬟,此时揪出了内奸恨不能扒了她的皮,“狗东西!xiǎo jiě平时对咱们这么好!你就这么报答的!”
其余一众丫鬟婆子并不知其中竟还有这么多的曲曲折折,真当了小桃胆大包天偷了xiǎo jiě的首饰。
而辜七是演了一场抓贼的戏码,抓的并不是偷首饰的贼,而是叛主贼。她闺房被闯不能大事声张,只好假借着首饰被偷的明目来查问。起先疑心的也是漱玉,可查下来她却跟沈括昨晚的事没什么关系。定楚堂的两个小少年虽有几分能力,到底不能在短短将她水光榭的人全都摸查个清楚。
所以,她决定由漱玉下手,徐徐而图。
没想到水光榭竟然养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辜七看着怄气,偏这丫头这会又咬死了不肯开口,只得让人先给拖出去关入柴房。至于其他人就都让散了,许婆子免于大难,对辜七千恩万谢的磕了头才退下。
可漱玉却还跪在那,伏低着身子,不敢也不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