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坐到桌边:“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去揭发四皇妃的行径,现在说出来反倒会引人怀疑。”
“你的意思是,借他人之口?”沈知非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有好的人选?”离影问。
沈知非想了想,也就只有他了!
不过这事儿得做的顺理成章,不可被人看出其中的刻意。
沈知非计划了一天,后来才发现她想要制造的巧合,都得要跟赵墨池的时间对的上才行。
好在赵墨池住的地方离阮松殿不远,且进进出出必然要从阮松殿门前经过,这无疑是个有利的条件。于是用了几天的观察和调研,她把这人一天的行踪大致整理了出来。
这个赵公子每天都会在巳时经过阮松殿去湖心亭。听听荷说这赵墨池文采斐然,几个世家公子都喜欢约他去品诗论画,如此避暑的好时机,又同住万寿苑,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做完一个文艺少年该做的事之后,赵同学大概会在下午未时过半经过阮松殿回他的住处。大热的天儿,这个时间回去,想也知道是去睡懒觉的了。
戌时过后,这赵公子必然会换一身彰显他身材各处优点的锦衣出门。沈知非撞上过两次,离得比较近,明显能闻到其身上淡淡的熏香,当然,这个味道比景煜身上那掉香粉窟里的味道好多了。
打扮得如此玉树临风,又是傍晚出门,出门干啥她不知道,但一般都是亥时过半才又从外面经过阮松殿回来。
啧啧,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儿啊,不得不让沈知非脑补他的夜生活画面。
掌握了他的作息时间表,接下来就是等机会了。
苏瑶和一干经手过莲子羹的人都被关了起来,经过几天的审理终是没有任何进展。
毒是何毒没有查出,银针没有任何问题却没试出毒,承德帝气的掀翻好几张案几。最后在景牧寒提出请端妃的父亲前来验药之后,承德帝方缓了缓脸色,可随即又黑了起来。
“还是你去跟端妃说明情况吧!”承德帝面色有些尴尬道。
景牧寒挑了挑眉问:“为何?”
“为何?你还要问为何?”连自己这个弟弟都要来给他找不痛快,气死他了。
“臣弟不知。”景牧寒摇头。
“当年明照的事,是朕对不住她,朕去她定然不会答应。”承德帝叹口气道。
当初明照被下毒一事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后宫中几位有皇子的妃子都有动机,尤其是景孟的母亲李皇后,和景潇的母亲。
他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夭,景潇便为长,而景孟却是嫡出。当时皇子们年纪都不太大,立嫡或立长他并未考虑。可他的皇后、爱妃们却去替他操了这份心。
立嫡立长尚无定论,身为七皇子的景煜又愈发耀眼,大家都沉不住气了。有人先动了手,景煜便成了储位之争的第一个牺牲品。
这也让他开始正视这件事。
他的儿子们不算多,有才能的屈指可数,如今已有一个退出舞台,剩下的便显得更加可贵。所以哪怕他心里再替景煜心疼惋惜,这件事也不能彻查到底。
皇室倾轧向来残酷,他不愿亲手去遏制住他孩子的咽喉。
端妃在他殿前哭着求了他三天三夜,最后决然离去,从那之后他便再未踏入过长庆宫一步,而那个倔强的女人也再没主动亲近过他。
如今要他去请自己的岳丈,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