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蝉正思量着这话的含义,“施主,到了”
只见一个偌大的钟摆在上面,这里恐怕就是重山的最高之处,一个比丘尼赤脚握着钟椎,瘦弱的身子不到大钟的十分之一,猛力冲撞着大钟,一下一下又一下。
厚重的钟声带着节律传开来,令人沉醉万分。
季寒蝉不敢走进,扰了人专注,只静静遥望着,感受身体的汹涌澎湃。
好一个佛家钟鼓。
“季三小姐”就在季寒蝉沉醉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季寒蝉看过去,那比丘尼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身影,只有一个年轻的男子立在当头的另一侧。
男子身着黑色的绸子,银边勾勒在袖口,身形极为修长,遥遥若高山之独立,黑发不扎不束,随风飘荡,融入半天边挂着的软云。
“好巧”
“阮某只是恰巧路过,看来是在下误解三小姐了,还望海涵”阮时碧说着,语气中却听不出歉意。
“嗯”季寒蝉随口应道,又朝着敲钟处看去,却已没了刚来时的震撼。
“这次事是阮玉的失误”
“...”季寒蝉猛地看去,阮时碧却站在遥远的另一边,神色看不明晰。
“你的手下会放的”
季寒蝉愣了片刻,点点头。
“好”
“...”两人无言,阮时碧也站在钟前,似也未有在说话的欲望。
天色沉静,辽阔的天地只回响起节律的钟声。
季寒蝉看着前面晃荡的身影,若有所思。
“你该回去了,有人找你”阮时碧忽的又淡淡开口,声音在寂寥得只剩钟声的山间随风飘荡。
知书醒了?
“多谢”季寒蝉朝着阮时碧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临走时回头一望,大钟已经离得很远了,仿佛只剩下一个寂寥的身影默默立着,立在大钟的一侧,狂风下仍纹丝不动。
季寒蝉转头,便原路回了房。
“小姐!你去哪儿了?奴婢都担心死了”果不其然,还没到西房的院口,便见到知书捂着身体瑟瑟发抖地站那等着。
“我不过是去走了走,怎么不多穿点出来?”季寒蝉皱皱眉,拉着知书便回了屋。
“小姐,拾锦也不见了,奴婢还以为她和您在一起呢”
“嗯,我叫她去帮我买了点东西,想必很快就会回来的”
两人忙进了屋,知书见季寒蝉头发凌乱,不禁有些责备。
“小姐,您这样出去,小心被坏了名声,女子要整齐节俭,您怎么能这样出门呢?”
“还不是你没睡醒,谁给我梳头啊?”季寒蝉随口找了个理由,撒娇道。
“不是还有拾锦吗?”
“她哪有你手巧啊?”
两人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一时院中笑语涟涟,多了丝人气。
“小姐,听说我的手不巧”就在这时,拾锦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脸发黑地问道。
“呵呵呵”季寒蝉一愣,尴尬地笑到。
“知书,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事要问问拾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