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清欢推开窗户,立在了窗前。
一身红衣透过光线,在地下映上了层层红光,消瘦的身体背着光,看不清楚什么样。
季寒蝉莫名安下心来。
“小姐,有何事吩咐”
“...”季寒蝉愣了愣,她怎么突然忘了?“对了,我以后怎么呼唤你?或者是断山的其他人?”
清欢立直着不动,没有任何动作:“向来是发信号吧,怎么了?哦...对了,小姐失忆了”
季寒蝉点点头,她确实是失忆了:“什么信号,怎么发?”
清欢从怀里掏出了三根尾指大小的棍子,圆棍是白色,许些花纹,底下有个圆环。
“扯开就行了?”
季寒蝉接过三根圆棍,放到了床沿边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叫你”
“属下去送了信就回来了,一直在门口守着”
季寒蝉点点头,难怪,习武之人耳力超常,也不奇怪。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舅舅不能下山吗?”
清欢愣了愣,显然是没料到季寒蝉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叶大师不能下山?”
他倒是反问了起来。
季寒蝉一愣,“那你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人...盯着我吗?”
“什么人盯着小姐?请小姐明示,属下带人去解决了”
季寒蝉顿时失笑,感情这清欢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没事,舅舅写给父亲的信送回来了吗?”
“念着时辰约莫是到了,属下去看看”
清欢点点头,转过身去,跳出了窗户,临别前还不忘记关了窗子,顿时屋内又阴沉沉起来。
“弄诗?”
她记得是这个名字。
“奴婢在”
一个小丫鬟推了门进来,穿着一身绿色的袄裙,裙上只有边沿勾了些少许的花色,和知书穿得一模一样。
“把窗户打开吧”
“是”
小丫鬟转过身去,身影像极了知书,一瞬间,季寒蝉甚至以为知书就在眼前,未曾离去。
“你...认识知书?”
她灵魂出窍般不知觉地问道。
“奴婢和知书姐姐同年来伺候小姐”
弄诗说这话仿佛也带了些悲意,推开窗户便又站在了季寒蝉的床边。
“她安葬得可好?”
沉默许久,季寒蝉问道。
“好”
弄诗回答。
“多支些银子,给知书的父母亲,她有兄弟姐妹们吗?”
“知书姐姐的母亲方嬷嬷是伺候老爷的,她父亲倒是早年死了,她的姐姐...在伺候大小姐”弄诗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有些许的呜咽,“都...都还挺好的”
“多送些银子去,顺带...去表达我的歉意,是我没有照顾好知书...让她...早死了”
季寒蝉低下头,眼中有丝莫名的酸涩。
“你出去吧”
“是”
屋子顿时静谧起来,只听得吱嘎一声,门关上了。
季寒蝉则是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在思量些什么。
过了许久,她突然神色一变,睁开眼来。
“清欢?”
“属下刚来便被小姐察觉了”
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清欢笑了笑,从窗户跳了进来,“信拿到了,可要送去给老爷?”
“不”
季寒蝉伸手接过信纸来,“我要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