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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槿不能死。
我强硬的拽着玉槿的手臂,将玉槿从红绫的边缘拽开。
“不行,不行。”我盯着玉槿的眼睛,嘴里不由自主的喃喃。
玉槿失了力气,倚靠着我才能将身体支撑住。
“……已辰,你怎么不走?玉槿会拖住她的……”
“不行,玉槿。”我揽着玉槿身子,蓦然转头望了对方虎视眈眈的拂龄一眼,然后半抱着玉槿的身体转身要躲。
玉槿想要挣扎,被我牢牢按住。
“不行,不行。”我不能扔下玉槿自己跑掉。
我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眼睁睁的看着玉槿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我像一只幼鼠一样惶然无措,无处可逃,无所遁形。
然而,这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来到妖界,不应该遇上拂龄,更不应该连累玉槿。
玉槿是个好姑娘,她还未成亲,还未有孩子,我答应她要带她下凡祭拜她父母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她应该快快乐乐的做一个逍遥的散仙,她应该很幸福的……可是,将这一切毁了的人,是我。
“已辰,……你怎么了?”玉槿侧着脸,苍白的脸色露出担忧的表情。
“不行,玉槿,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我抱着玉槿,脚底下磕磕绊绊,狼狈的像无处逃窜的老鼠一般。
玉槿试探着贴近我的脸,“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冰?……已辰你怎么了?”
“……玉槿我们一起回家……好吗?”我紧紧的揽住她的身体,眼神中充满无助,还有祈求。
我此刻脑袋中一片混沌,似是被掏空一般,一片空白,视线触及之内,唯有玉槿苍白垂危的脸。
“已辰你……”玉槿靠在我的身上,闻言她怔愣片刻,而后她垂下眼睛,微微一笑,眉心却紧紧拧在了一起。
她应了我一声,“好。”
虽然得了玉槿的承诺,但我沉重的心情不仅没能放下半分,反而更加凝重起来。
玉槿,你答应我的,千万不能食言。
你若是食言,那我便…………那便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扶着玉槿的身体,承担着她的重量,说道,“玉槿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带你去王母娘娘的后花园里偷梨吃,然后我们再去荷菱仙子的荷花池去看看,荷花池里的鱼可多了,之后我们去二郎神那里看看哮天犬生崽子了没有,生了的话,抱一个回来养着好不好……”
玉槿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哮天犬是公的。”
“……”我哑声片刻,又道,“玉槿你喜不喜欢贺元真君?你若是喜欢,我想尽办法让他嫁给你。”
玉槿十分缓慢的说道,“……不喜欢。”
“……玉槿你先别睡……陪我说说话……”
玉槿的身体愈发沉重,她慢慢的合上眼睛,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缓缓的点了一下头,“嗯。”
我抱着玉槿冰冷的身体,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下来。
玉槿冰冷微弱的呼吸打在我的耳侧,我眼前被泪水模糊,看不清玉槿的脸色,只能望见她模糊不清的轮廓。
“玉槿我记得你最喜欢姖琉娘娘养的那只小白猪,等我们回去,我拐一只让你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