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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看了沈一眼,继续道,“那你们说这种情况,谁看到都不能忍啊。那我就挺身而出,谁知道那几个人竟然还跟我横,旁边的人也不帮我说话,但是我也不怕,偏偏侍月没出息,慌慌张张去寻你们。”
顾达之看沈面色一暗,连忙道,“侍月也是为了你的安危啊,幸好她机灵,知道到这里来找我们,所幸你都没出事。”
沈琪本欲辩驳,瞟了眼沈的面色,沉默了一时,然后才问东娘道:“东娘,那些人为什么要欺负你啊。”
东娘叹了一口气,“我们这样的人,在世上飘零,这种是也是寻常。”
“他们说你是洛阳人?”
“是”
“那你为什么从洛阳来这啊。”
东娘见她问起,不由得红了眼圈,道,“我本是商贾之后,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流落到勾栏之间,学了三年弹唱。所幸还未接客,就被我爹一位旧友搭救,接我到了他家中,谁知没几月他就病死了,他的夫人欲将我再卖一次,所幸丫鬟小翠提前知晓,并陪我偷跑了出来,一路漂泊,到了苏州。”
“那然后呢,你现在要去哪里?”
东娘苦笑道,“无亲无故,哪有什么定处,不过是随风飘零罢了。”
沈琪正欲答话,老板娘带了人开始上菜了,都是一些苏州特色菜,酱汁肉、松鼠鱼、鸡油菜心,五六个菜放了一桌,而后又端上一套精巧的青瓷酒杯,沈将酒杯与众人分好,挨个斟满。陈素青低头去瞧那酒,清凌凌的琥珀色,上面飘着几朵桂花,花瓣都已被酒液浸成褐色,盛在青瓷的杯子里,相得益彰,也颇为清雅。
沈举杯道,“今日花朝,逢良时,会佳友,好不快哉。我敬大家一杯,酒薄菜微,不要嫌弃。”
众人口称客气,共同举杯,陈素青饮了一口,入口先是甜丝丝的酒味,酒入喉后,嘴里才涌上来一阵阵淡淡的桂花香。酒香和桂花香融合一起,简直妙不可言。
一杯酒下肚,顾达之叹道,“果然好酒!月夕露,花朝得饮,简直妙极,亏得老板娘一双巧手。”
“也不枉你们每次来虎丘都来这里吃啊。”沈琪给顾达之斟了一杯酒道。
顾达之见她斟酒,高兴的连连称谢。又见陈素青吃了几口菜,问道,“佩英觉得我们苏州菜如何?”
“浓而不腻,清鲜可口。很好吃。”陈素青赞道。
“不知道比你们徽州如何?”顾达之又问道。
“徽州菜咸多了,不似这个清淡。”
“秦公子难道是徽州人?”沈琪闻言惊叹道!
“嗯。”陈素青心里明白沈琪为何吃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佩英能不能吃的惯。”沈饮了一口酒,语气淡淡的。
沈琪和顾达之见沈如此问,知道他话里有话,意不在佩英,相互看了一眼,促狭一笑。
陈素青愣了愣,拨了拨筷子,“我倒是很喜欢吃,不知道旁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