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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好!”刘知县一巴掌重重的拍向茶桌,一脸挡不住的阳光灿烂。
“老,老爷,我说阎姑娘手下伤了易宕,还要将阳春院的老鸨送去充军,且他们已经启程回城了……”
陆捕头看了眼莫名其妙大笑起来的刘知县,有些不可思议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伤了就伤了,充军便充军。走了就好,哈哈……”
刘知县摸了摸嘴角的几根胡须,原本还愁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如今这尊大佛自动走了,自己能不高兴?
光是这两天就让他受尽了屈辱,丢尽了颜面,虽然案件侦破,但还不是靠自己的‘深入险境’吗?
“那属下就先行告退。”
“下去下去。”刘知县扬眉吐气的挥了挥手,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一摇一晃的往后堂走去。
而奔驰在官道上的马车内,阎诺蹩了眼一脸兴致勃勃的南擎煜,挑眉问道:“下棋?”
“对呀,对呀,沛芸你陪我下棋,要不然我就感觉好寂寞哦。”
南擎煜闪亮的眸子此刻更如夜空的星星,差点闪瞎阎诺的眼。
额,他意思其实是好无聊吧。阎诺已经在经历过重重吐血体验之后,淡然接受了南擎煜偶尔会冒出让人哭笑不得之词汇。
“我只会下象棋。”阎诺挑挑眉,伸了个懒腰,打算敷衍完南擎煜继续休养生息。
“没事,没事,我也只会下军棋这一样。沛芸你不会,我可以教你的。”南擎煜说着,声音也不自觉大了几分,冲着帘外驾车的穆夕问道:
“我的棋盘呢,你放哪儿去了?”
恭敬的声音没有丝毫厌烦,穆夕答道:“回主子,棋盘被您上次放在软榻底下。”
“哦……”南擎煜后知后觉的翻出棋盘,放在矮桌之上,吹了吹表面一层的厚灰,说道:
“你放心,我虽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是我不会说的,我会让着你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啦,哈哈。”
阎诺直接无视南擎煜如此夸张的自恋样,低眸看了一眼他所说的军棋,只见那白玉做的棋盘晶莹剔透,定然价值不菲!
这可不就是象棋吗?
“来来来,我教你……”说着,南擎煜已经开始在棋盘上摆放着棋子。
“算了,要不要我教你?我怕万一你一会儿输了要哭鼻子。”
阎诺是说真的,前世还有的一点小爱好,或许就是这下象棋,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下棋就是一场斗智,象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而象棋,更像是一场谋略。
善动脑子的事儿,她阎诺一向不拒。
“你也会?”南擎煜一脸惊讶的看向阎诺,好奇的问道。
“不仅会,还很厉害。”实话实说的点了点头。
“是吗?看我不灭灭你嚣张的气焰!”南擎煜眸光聚拢,视线再次转向棋盘上,哼哼唧唧的说道。
可是,让阎诺没想到的是,这盘棋下的……还真的是……很‘费劲’呢。
别人家下棋那争的是胜负,他俩棋盘上的功夫寥寥,嘴皮子争的倒是针锋相对——
“姓南的,你吃我的炮,我可就要吃你的马了,你单车化炮,我一车一马。呵呵,很不好意思,胜券在握。”
“等等,等等,你让我想想,刚才这一步走差了,如果直接上去将你的军,也不会给你吃我棋子的机会……不行不行,咱得各自退一步,刚才,人家那是手滑了。”
“小南同学,你今天手滑好几次了,我刚才那也是手滑了,本来打算直接别着你的马眼,不让它瞎蹦蹬,得了,现在咱俩各退一步。”
做人不能太较真,遇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何况,对方还是个心智不怎么高的家伙。
“再来一盘。”南擎煜张张嘴,不服输的继续说道。
阎诺是真心犯困了,试想,跟一个十赌十输的人赌钱,什么心情耐心怕是早已被磨了个尽。
就像是已经知道结局的故事,再看,总会少了原先的那份期待!
忽有风起,卷起窗框上的帘幔,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
在这样的夜晚,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令人忧伤烦恼的事情,如果能静静的一边品着香茶或咖啡观赏着这夜晚的天空,那就再好不过了。
阎诺勾了勾唇,微带着冰冷的寒风,打在了她的脸上,预感时的不安,现如今竟然变得悠然自得。
马车,陡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