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闷就闷吧,现在还不能练剑了。
“按说,我给徵羽去的消息,也该到了,估计他很快就会来看看你了。”
她说好是来复仇的,现在却怀了“仇人”的孩子,南宫徵羽知道,肯定会第一时间来看她啊。
“你真的给他去消息了?!”南宫樂急把头抬起来。
“当然啊,这些事情,可不是小事,我是有责任通知给商大哥还有徵羽的。”殷洛认真道。
罢了,早晚都得知道,通知就通知吧。
不过南宫徵羽要是过来的话,真希望楚襄跟着一起过来,这样,她就一定不会闷了。
看南宫樂若有所思:“想什么呢?”殷洛又问。
“能想什么,自然是想有趣的事情……”南宫樂懒洋洋道:“说真的,我好像去天医阁……”
“去天医阁可以啊,等等看徵羽过不过来,反正你现在也稳定多了,然后我陪你一起去天医阁住段时间。”殷洛哄着她道。
还能怎么样,只能如此了呗。
……
等到晚饭过后,天色就已经渐晚,到了月色凝重,群星笼罩的时候。
南宫樂觉得饭后有些乏累,就早歇下了。
她这害喜的反应是不大,但是有嗜睡。
这晚的殷家堡,同这个炎夏之前的很多个夜晚没有什么两样,就算睡不着,主子们也会早早准备歇着。是回房,食些瓜果、凉汤好好去去这一天的乏热。而下人们收拾完自己的工作,院落廊道要有风,就一起闲坐说说话,没风,就早些回房用冷水冲个澡也爽快。
可是,此时此刻,有几个人的心,即使是冰库,也冷冻不了她们焦灼的心。
季芩儿,是连晚饭都没有吃。从大厨房那边,几乎是靠秋爽搀扶回去以后,就一直卧床。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控制身体。她的整个心,都在忐忑不安着。
秋爽亦不安,所以想去打听,阿俏最后会把那汤如何处置。可季芩儿不让。
她不想知道,自己这相安无事最好,如若不然,也只是希望来兴师问罪的人不要是她的姑母。
从她放入落胎药在她汤里的时候,就做好一切听天由命的准备了不是吗。
而阿俏,明显没有季芩儿表面上看上去还淡然的。从她回房之后,脑海里就全部都是南宫樂喝下她亲手递送的那晚补汤时的画面——她把眼光放到自己那已经麻木到毫无知觉的手上,渐渐地,泪水就模糊了视线——之后,只有唇被自己咬破腥辣的味道,刺激着她还能保持清醒的感觉——
除了她们,这些都深知那汤里有什么的人,还有一个人,也是不可能入眠。那便是如姝。
不过,对比,那用泪水与血液使自己平静的阿俏;还是用表面的强装的淡然也掩饰自己内心不安的季芩儿,如姝明显,不管是从心底,还是面上,都是沉静的。
很奇怪,她在此之前,内心是那么样的不平静,但是,当她看到南宫樂喝下那补汤之后,莫名的,只有沉静。
如姝沉静着,甚至都没有燃灯,和衣坐在床榻一角,只静默着,在等待着,这注定不会真如此平静的那一刻的到来。
对于人心,她已经绝望,所以,做个旁观者,也许,会有意思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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