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足迹也消失了,被盘根错节的灌木丛和草遮盖了。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村里来的那些人很明显不愿再往前走——豹子就够糟糕的了,何况还是一头能化为人形的豹子,那一定是魔鬼,它能随心所欲地显形或消失,枪打不着,箭射不着,越这样想他们就越害怕,害怕得发抖了。真是个倒霉的夜晚,他们要回去。
老亨特说话了:“你们的孩子怎么办?让他们一个个地披叼走?”
头人说:“没办法。你们也没办法,豹子可以被杀死,而豹人是不会披杀死的。走吧,跟我们一起回村子去,你们有灯,我们不敢摸黑走回去。听!它在笑我们。”
从密林深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嘎嘎啊啊声,只有那些被吓坏了的人才会把它想象成笑声。那声音就像用锯子锯一棵坚硬的老树疙瘩所发出的声音。
“那个家伙,不管他是谁,”亨特说“尽管他装豹子装得很像,我也要追踪他。你们可以跟着我们,也可以留下,随你们的便。”
他和哈尔罗杰兄弟朝发出刺耳的声音的地方走去,村民们不情愿地跟在后头。他们钻过树丛,爬过枯倒在地上的树干,绕过大树,朝“魔鬼”追去,可心里在盼着,千万别真地碰到魔鬼。哈尔和父亲头上各戴着一个手电筒,电筒光照亮了一小片树林,在搜寻那个黄色带黑色班点的东西。
哈尔猛地停下。“我看到他了,那根树杈上,蚁山的左边。”
亨特瞪大眼睛,对!他辨认出那的确是个黄黑色的东西,可能是那家伙用来伪装的豹皮。
露露,那条狗轻轻地咆哮并开始往前跑。
“回来,露露!”老亨特把他喝住“回来!”
狗悻悻地停下但仍咆哮不止。
“奇怪!”老亨特说“早些时候我们发现豹人时,露露安静得像只猫,而现在那么激动。为什么?”
“如果我们就这样直接朝豹人走去,他一定会跑掉,就像刚才一样。”
哈尔说着就取下了头上的手电筒递给罗杰“呆在在这儿照着他,别动。我偷偷地绕到后边去,我能把他从树上拽下来。我带上刀,怕万一用得着。”
老亨特立刻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刀。记住,那是个人,我们无权杀他。我知道,他行动可疑,但我们只能将他抓住,然后送往警察局去审问。”
头人出来反对了,他说:“你儿子不能去,他虽然有劲儿但他没有魔法,豹人会变成豹子将你儿子杀死。”
但哈尔早已溜进了暗处。老亨特一点不为儿子的安全担心。他知道儿子那一米八二的身材、一身弹簧似的肌肉对付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吃亏。至于豹人会变成豹之类的迷信,他理都不理。他看到露露跟上了哈尔,行!他们俩对付那个神秘的怪人绰绰有余了。
露露一直往前冲,哈尔把它喝住:“别急,露露,慢慢来!”他们钻出树林来到了河边。天上繁星闪烁,对岸那些行动缓慢的大黑影子是河马。几乎就在哈尔的脚下,一条鳄鱼把头搁在岸边上打盹,这时也扭转身子潜入水底。
他们悄悄地来到那棵树的后边,那是一棵猴面包树,一棵老树,可能树干已经空了。他们慢慢地绕到树的前方,看到了横干上那个黑影子。这时,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哈尔想起了在动物园内豹子笼旁闻到的气味。但他跟自己说:不是豹子,那是人。
性急的露露已经发起了攻击,它狠狠地吼了一声就朝树扑去,与此同时,树干上那东西也扑向露露,两个东西在空中撞到了一起。哈尔一阵惊恐——那不是人,而是一头大豹子。露露在它的铁爪利牙下恐怕连十秒钟也支撑不了。两个畜生跌落地上,豹子的牙齿咬着露露的脖子。
哈尔找出刀冲了上去,他想救出露露。但两个畜生不停地翻滚,哈尔几乎看不准哪是豹子哪是狗,弄不好一刀子下去反把狗给扎着了。
这时,出了件侄事,豹子痛苦地嗥叫一声,松开了咬在狗脖子上的利牙。
原来,露露脖子上戴的颈圈上有一排尖利的铜钉,正是这些钉子救了露露一命。钉子扎疼了豹子的嘴巴,它不得不松开嘴。
豹子立刻转向它认为可以轻易对付的另一个敌人。哈尔被它一扑,跟踉跄跄倒在河里,手中的刀子也被撞飞了。在沉入水底之前他本能地吸了一大口气。豹子的爪子扎破了他的衣服,扎进了他的肉。哈尔知道,豹子的爪比狮子的更厉害,狮子只用两只前爪撕抓,而豹子前后四只爪子一起用,还用牙咬。
父亲和其他人可能已来到河岸上,但他们帮不上忙,必须由自己想办法救自己。水底躺着一根树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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