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汗,却发现已经热得像火炭似的了。
李格格很是烦躁,病还没好,又出幺蛾子了,真是灾星转世。
足月生下的大胖娃娃,却总是生病,反应也很迟钝。
看看宋氏的女儿,才三岁就很机灵了。
若不是差了一年,李格格简直怀疑是抱错了孩子!
李格格叫来侍女,去请府里的大夫来看看二格格。自己也到了女儿的房间来看看。
要说这二格格,长相倒是要比槿儿还强上两分,杏眼琼鼻,很是精致。
四爷当初给她取的名字,叫“嘎珞”,意思是“天鹅”。希望她能像天鹅一样美丽高雅。
只是二格格时常生病,脸色发黄,有些虚胖,看着没什么精神。
许是因为当初李氏难产,呛了羊水,肺部受了伤,落下了病根。
此时,裹着一件粉红小肚兜,脸上都烧得红彤彤的,汗水濡湿了头发,小嘴也苍白干裂。蜷缩在床上,不断咳嗽着,一抽一抽的,像只刚入锅的大虾米。
李氏难得抱起女儿,看了一眼她的情况很是生气,这明显已经高烧了很久了,下面的人居然这么敷衍,到现在才报上来。
她把二格格的两个奶娘和教养嬷嬷、丫鬟都叫了过来,训斥道:“你们这群贱婢,都是怎么当差的。二格格都病成这样了,你们都看不见吗?”
下人们都跪了下来,哭着求饶,心里也不乏埋怨。这李格格生下女儿之后,很少过问。一开始,嘎珞生病,她还会借机请四爷来。
但是四爷来了,只关心女儿的病情,无心宠幸于她。次数多了,也很心烦,就让她去找大夫,不要再叫他来。
之后,李格格觉着嘎珞都是小病小痛的,也就不再太关心了。
她心里总觉得是这个女儿挡了儿子的道,若不是这样,她早就晋升为侧福晋了,再不济也不会被宋氏踩在下面。
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亲妈都不关心,奶娘和嬷嬷自然也懈怠了。
私下里,下人们也嚼舌过李氏,觉得她不像二格格的生母,太不负责任了。
李格格看着下面跪着的奴才,心里十分恼火,觉着他们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从上次被关起来禁足反省后,她身边用惯了的侍女被四爷撤掉了。
以前大丫鬟锦玉还能帮着出出主意,现在的奴婢一点用都没有。
李氏对两个小太监说:“把奶娘和嬷嬷都拖下去打十板子,好叫她们知道什么是忠心为主!打完再回来伺候二格格。别以为这样就算了,等嘎珞好了,我再跟你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霎时间,院子里只听见“啪啪”的搭班子声。几个妇人像死鱼一样趴在板凳上,正是夏天,衣衫也薄,打起了更是肉疼。“哎呦喂”、“疼死我了”这样的哀嚎不断响起。
屋里的其他下人,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一刻钟后,沈大夫背着药箱来了,听说二格格发高烧,李格格生气,都没敢带上药童。
他先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后让侍女扒开二格格的眼皮,看了看眼白;又观察了一下舌苔。
有些为难地说道:“二格格的肺本就不好,前些时候得了风寒,一直没除根。现在是恶化了,若是再拖一阵子,很可能会变成肺痨!”
肺痨,这在古代属于不治之症,还具有传染性!
李格格一听,往后退了几步,说道:“不会吧!不就是风寒吗?怎么变成肺痨了?”
沈大夫解释道:“现在还不是,只是小儿肺病,一定要好好喝药,避免再受风寒。不然,就会演化成肺痨!”
李氏还是有些不放心,说:“我要禀告贝勒爷,找太医来看看。”
然后就指使小太监去找四爷了。
沈大夫听了,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这是明摆着打脸啊!他在京城医药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擅长妇科和儿科,也许比太医是略有不如,但是当面质疑还是不能忍。
沈大夫硬声硬气地说:“既然如此,老夫留下方子,李格格不想用就不用,我先告辞了。”
李格格发觉自己得罪了大夫,但又不以为意。
丫鬟赶紧拿来纸笔,沈大夫写完药方,就甩袖告辞了。
李氏看着那方子,啐了一口,说道:“一个郎中也敢给我摆脸色。”
随后就说:“你们伺候好二格格,再有差错,我扒了你们的皮。”
她却匆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让新的大丫鬟笙簧给她烧热水,点上艾草。
李氏生怕沾了病气,要洗澡、烧艾草来除一除晦气。
她没有去想,自己都怕传染,不照顾女儿,下人们怎么会不阳奉阴违呢!
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