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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听见门内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等了足有半刻钟,就连角门也纹丝未动。
卫简开口道:“再叫。”
萧衍依令又吼了一遍。
依旧无果。
萧衍追随卫简多年,深谙他办事的风格,不用再次发令,就又重复了一遍。
结果可想而知。
萧衍转过身,抱拳禀道:“禀千户,国公府包庇嫌犯,抗法不遵。”
卫简抬起右臂一挥手,“捉人!”
候在一旁的二十个锦衣卫等的就是这句命令,应喝一声后雷霆出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踩着人梯越过角门旁的高墙翻进了安国公府。墙内一阵短兵交接的打斗声清晰传了出来。
“卫简,你敢?!”顾源愤然从人群中蹦了出来,义愤填膺地指着卫简斥道:“安国公府是太-祖钦封的一等公爵府,岂容你们锦衣卫如此僭辱!”
卫简冷冷一眼扫过去,就连声音里也透着凛冽,“顾大人,我劝你最好脑子清醒一点,侮辱安国公府的是他们的不肖子孙,而不是我们秉公执法的锦衣卫。”
应和着卫简的声音,安国公府的东角门戛然开启,将门房家丁关押在一处倒座房里,萧衍率锦衣卫分列角门两侧候命。
卫简看了眼长身而立面色从容不惊的沈舒南,在对方做出个先请的手势后,当仁不让地信步走向东角门。
刚跨进门槛,就看到迎面乌泱泱走来一群人,被簇拥在最前方的,是个鹤发老妪,素服简饰,手持龙头杖,面容威严,除了陈老太君还能是谁?
卫简在心里重重叹息了一声,硬着头皮迎上前去拱手问礼:“卫简见过老太君。”
陈老太君驻足,肃着脸冷声道:“卫千户这一礼,老身可受不得。怎么,这是要硬闯我安国公府吗?”
卫简收回手,目光在陈老太君身后的人群里扫了一眼,果然没见到袁三娘梁氏。
“老太君,恕卫简直言,为何会有当下的局面,您心中自然明了。袁灏当街将人打死,众目睽睽之下,人证物证俱全,绝不是躲在安国公府就能得以保全的,您执意不交人,难道是要逼着皇上下口谕吗?”
锦衣卫非皇命不擅动,现在出现在这儿,意味着什么,陈老太君岂会不知。然袁家这一辈只有袁灏这一根独苗,面对袁家列祖列宗,面对苦苦哀求的三娘梁氏,再想到远在西北边陲的老三,陈老太君还是犹疑了。
“卫千户,我孙袁灏虽平日里骄纵了些,但他自小体质虚弱,习不得武,口角之下三拳两脚岂能将人打死?”
卫简扯了扯嘴角,“可眼下的事实是,人死了。而且,死的还是今科的探花郎。其中是否有隐情,或是令孙失手所致,自有刑部、大理寺审度,还案件一个公道。而这一切,都需要袁灏先出面。所以,老太君,请将人交出来吧。”
“将人交到刑部、大理寺?屈打成招吗?”
由角门处传来一道女声,威仪中透露着凌厉,听着就是个在上位惯了的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卫简不由得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