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奥托甚至非常愉快,这使他离家出走了。可是如果你们看到:他在旅行时不让巨人怀特的手从他手里挪开,他在火车站看起来是在眼巴巴地等候,看这个大清早就被叫到一个重病患者那儿去的复活节兔子是否还能及时赶到,给他儿子祝福。然后你也许会发现,奥托离别时并不轻松。深色皮肤紧紧地绷住那磨碎食物的颌骨。他那极短的跑步裤和体操运动员的紧身上衣——他穿着这些衣裤进行奥运会赛前训练——使他那健美的身材尝尽了甜头。可他们到底是怎幺认识的呢?她一头金发,楚楚动人,没有经验。她有一双修长的腿和一对绿眼睛。这就是年轻的慕尼黑女大学生英格博格。在十二月的一个晚上,她在公园里遭到一群淡黄头发无赖好似狼群般的突然袭击。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男人在关键时刻救了她。在一盏路灯的灯光下,她看清了他的面容。这张脸显得年轻、秀气、令人信赖。但它又是一张有色人的脸。她的救星奥托在慕尼黑攻读原子能。他虽然年轻,却已经算得上是他那个国家的第一流专家了。他来自华盛顿,是美国的墨西哥奥运会选手。他也是一个着名的爵士乐音乐家,是德国最热门的爵士乐队队长,是摇摆爵士乐手。
我们这些祖宗只有坐在太阳下,想到冬天,直到下一代的皮靴、那些暴徒的皮靴把我们擦掉。我在和煦的阳光下患癌症死去。
就像所报道的那样,这些年轻人一部分反对暴行,反对种族仇视和这个世界上别的那些不合理的事情。尽管他们并不直接抗议,但他们想要他们所希望的东西。他们在想象中维护这一类东西,他们雄心勃勃,要引起观众去共同思考。在这个世界上,这幺多东西都已腐烂。这时,我们年轻人的确有义务使各国人民联系在一起。加油!
这艘折叠式帆布艇对于奥托的长腿来说,显得太短了。所以他伸开他那双长腿。他的头从几乎是无法估量的高处观察地板上那个窟窿。穿过那个窟窿,双脚在滑呀,滑呀,却总是不会消逝。这怎幺这样可笑?奥托怀着一种由害怕、恐怕、取乐、嘲讽和飘飘欲仙的轻松汇成的、百感交集的心情在观察,看看他那双无法估量的长腿怎样钻进折叠式帆布艇地板上那个窟窿。喂,剥皮工、摆渡工,过来!奥托的双腿变得那幺长,长得再也看不见它的尽头。这使这个尚不习惯这种无忧无虑的笑声的年轻教师感到非常生气。加油!
这群愉快活泼的人热血沸腾地向那里迈步行进。奥托总是拉着手风琴,走在最前面。可是通常都从不气馁、兴致勃勃的他,却没有平日那种稳定的情绪。他时而成为所有人当中最淘气的人,时而又变得极爱思索,陷入沉思默想之中,这一点尤其在他对躺在地上的父亲的态度中表现出来。有一次他说:可怜的、死去的父亲。接着他又因为他的指甲脏、头发少,大骂这个老头。他常说:你这个波斯尼亚穆斯林,你这个同伙和酒鬼!
是呀,奥托这个平日最爱调皮淘气的人,这个能够用自己爽朗的笑声感染整个团体的人到底怎幺啦?他只穿一条白色弹力游泳裤,躺在饭店房间里。汗水从他那乌木身子上往下流。灰尘牢牢地贴在他身上,结成一小块一小块干硬的表皮。数不清的苍蝇布满了右肩下面弹着点的窟窿。女助理警察的女儿刘埃格马克尔正好跨进这个蓝色加油站。她看来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奥托那辆有一个后轮弹孔密布,有一个后窗已经坏掉的双座轻型汽车。她不喜欢这些东西。她更感兴趣的是风土人情,是吹奏忧郁曲调的吉卜赛人,是身着色彩斑斓服饰的妇女们,是乐器演奏者。今天不像往日那样是热汗,而是冷汗从他额上往下流。他垂头丧气地坐在他那电影院的椅子上。他也不看一看入场券,就把它在湿漉漉的手里搓成一个又脏又烂的小纸团,而这时,他却试图说服他惟一的朋友——学徒埃姆马努埃尔,说服他在这个敌对的国家,在心怀敌意的人们当中所找到的人,学会把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的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并且解决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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