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称酒力不济先回去歇息了。
一路上,梁儿都没见赵政与平日有何不同。
可一入昭阳殿,赵政便立即遣退了所有侍婢和内侍。
“啊……”
酒劲还没过的梁儿被赵政一把推至柱上,力道竟还不小,撞的她忍不住吭出声来。
“寡人说过,不准你给他人献艺!”
赵政怒目盯向梁儿,梁儿心知他是真的动了气,却因酒精的作用,竟胆大得回了赵政一句。
“大王只说,不准我给别人跳舞……更何况,此次奴婢是为大王抚琴……”
听到梁儿这样说,赵政怒气更盛。
“你当真是为我抚琴的吗?”
然而此时对上赵政那墨深如潭的眼,梁儿竟说不出谎来,只能沉默。
“你都未曾为我抚琴,而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他抚琴,竟还偷喝了酒!……呵……高山流水……你就这么心悦于他?”
赵政似乎也是多喝了几杯,眼中血丝尽显,原本精致如琢的五官,此刻竟看着有些狰狞。
“奴婢……没……”
梁儿本想否认,可话还未说出口,嘴便被赵政的唇牢牢堵住。
竟是深深一吻……
这一吻,吻的突然,吻的热烈,让毫无防备的梁儿几近窒息。
赵政的唇火热的发烫,按着她的力道亦是极大。
酒精的味道在二人唇舌之间弥散化开,反复交缠。
梁儿头晕得厉害,全无反抗的力气。
许久,赵政的唇终于挪开,他双手扶着梁儿的头,让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
“从前是寡人还未长大,才让他霸了你的心那么久……如今寡人已不再是孩子,你便必须是寡人的……只能是寡人的!”
赵政再次将梁儿拥入怀中,不停亲吻她的额,她的唇,她的颈……
“大王……大王……”
十六岁的赵政,身体已近乎成年人一般,他个子又高,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多,肩膀也日渐宽阔厚实。
梁儿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推不动他。
感觉到梁儿的挣扎,赵政更加气愤,将她推倒在地,压在她的身上,一把将她的衣襟扯开……
疯狂的吻如暴雨般落下,在梁儿的意识中,这一幕竟与在赵国被赵兵侮辱的一幕重叠了……
她双手紧握成拳,缓缓闭了双眼,嘴唇逐渐失了血色,全身开始不住的颤抖……
发觉梁儿身体的变化,赵政缓过神来,起身看到躺在地上的她身上衣裙一片狼藉……
这场景竟像极了赵国的那一日……
曾经,他发誓要杀光所有赵人为她报仇,可而今,他自己竟也对她做了这种事……
赵政慌乱的把梁儿的衣襟理好,将颤抖的她从地上拉起裹入怀中。
“对……对不起……对不起……寡人……寡人错了,不会再对你这样了……寡人会等你……等你心甘情愿做寡人的女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夜晚的昭阳殿中,跳跃的烛火映照着鲜红的柱和鲜红的地,一身玄衣的年轻君王紧紧拥着素白衣裙的瘦弱少女,不停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几日后,赵政单独宴请了燕丹。
他不想让燕丹见到梁儿,便没让梁儿出现于宴席之上,不过他让梁儿给自己做了一份芳草琉璃羹放在桌案上。
赵政端坐于坐榻之上,淡声吩咐内侍:
“把寡人的芳草琉璃羹分一些給燕太子。”
内侍应诺,上前一步,将那芳草琉璃羹小心的分了一小半,双手托着置于燕丹面前。
赵政含笑对燕丹道:
“燕太子尝一尝这芳草琉璃羹,此为寡人的贴身侍婢梁儿亲手所制,甘香清甜,入口即化,回味无穷……啊……不知燕太子是否还记得寡人身边的那个梁儿啊?”
“自然记得。”
燕丹表情淡淡的。
赵政则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
“噢,瞧寡人这记性,燕太子年少质赵时,也曾做过几年梁儿的主人呢。”
闻言燕丹但笑不语,默默乘了一小块芳草琉璃羹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说起来梁儿的厨艺真是极好,又总有许多奇思妙想。她已离开燕太子多年,想来燕太子一定也对她做的膳食念念不忘吧?不如就趁此机会多享用一些可好?”
赵政一副傲然自得的神色,笑看向燕丹。
然而燕丹却不怒不急,缓缓放下手中羹匙。
“燕丹本是不想让秦王失望的,只是这确实是燕丹第一次吃梁儿做的食物。”
闻言赵政不免一滞。
燕丹则一脸平静祥和,似是忆起当年之事。
“燕丹从未有一日当梁儿是婢子,故而从未让她做过任何婢子之事。膳房,她也自是不必入的。”
听燕丹这般讲,赵政面上的笑容不自觉的僵了一下,转瞬却又调整如常,看不出丝毫不妥。
只是桌案下他扶在膝上的双手却紧紧握成了拳。
晚上,赵政又将梁儿拉上了自己的床榻,将她抱于怀中。
“大王……可是有事要说?”
赵政每次如此,都是要说正事的,所以梁儿都会乖乖任他抱着。
“今日无事要说。”
赵政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啊?”
“寡人今日就只是想抱着你。”
闻言梁儿瞬间想到了酒宴那日赵政对她做的事,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脑中嗡嗡作响。
赵政见她如此,轻轻一叹,温柔安抚道:
“别担心,寡人会信守承诺,不再对你用强。今日,就只让寡人这样抱着你便好。”
赵政从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幼稚到想要向燕丹炫耀他有梁儿在身边,可却反倒输了一局。
让他突然觉得,或许有一天,他会失去她……
没人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