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芝辞别了六皇子,如被抽光力气一般地坐上了马上。
她努力了这么久,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变得和前世一样了。
唯一不同的是上一世吴惠妃母女单凭一己之力,就让王皇后毫无还手之力,更不要说这一世有了程静姝在旁边煽风点火,为虎作伥。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璎珞掀开帘子,看到前面围了好多人。
余妈妈下去打听了一下,回来告诉王琳芝,“是家浆洗铺子龚家,夫妻俩也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后来男的好赌,输了钱,要卖儿卖女,后来龚大郎将那父亲给砍死了,被官府判了死刑。哪想在菜市口行刑的时候,天昏地暗、狂风大作,天上一个炸雷下来,将行刑的刽子手给劈死了,后来官府觉得龚大郎不该死,就将人给放出来了,被东市的张屠夫招为了上门女婿。龚家这几年时来运转,在短短几个富了起来。如今龚大郎老丈人死了,要跟媳妇和离呢,张大娘子也是可怜人,家里就这么个独苗,又只生了个女儿,据说银子早被上门女婿给转到别处去了,又没有亲人可依仗,也不知以后会怎么样……”
“唉,贵易交,富易妻!”一个入京赶考的举子叹了口,晃着脑袋,转身离开了。
龚寡妇没了男人,大儿子被别家招赘入婿,这乍富得十分奇怪,最大可能是转移了张家的财产,现在想着脱身了。
王琳芝突如其来的愤怒起来,但却只笑了笑,“咱们府上的张大人,和这张娘子是不是同宗?”
余妈妈摇头,“应该不是,若真是同宗,张大人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王琳芝淡淡地笑,“说不定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呢,妈妈何不告诉他一下?”
余妈妈顿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王琳芝这是想帮那张娘子,忙道:“等回了府,老奴去问问。”
车夫很快换了另外一条路,王琳芝闭上眼睛,耳边却浮现出刚才离开的举子的声音,“贵易交,富易妻。”
连个入赘到屠户家的井市之人都会存在这种想法,何况堂堂一国之君。
不是她不努力,也不是王皇后手段不够,而是昌盛帝本性就是这般,就算她挖空心思、费尽心机,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是该考虑退路的时候了!
“等回了府,着人去打听老爷回来了没有,就说我有急事找他,不要让阿娘知道。”
反正宫里现在传不出任何消息,那就让阿娘好好养胎就是了,但这件事必须要阿爹知道才行。
哪想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王琳芝下了马车,就看到王惟一刚好也进府。
她快步迎了过去,“阿爹,女儿有些事要和您商量。”
王惟一看着她那一脸认真的样子,点头道:“走,我们去书房。”
王琳芝跟在王惟一的后面,一起去了外书房,关门前的那一刻,告诉门前的护卫道:“在这儿守着,谁都不许靠近,不然杀无赦!”
王惟一拉了把太师椅给王琳芝,自己则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不要怕,凡事还有阿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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