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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刀锋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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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知道这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如果你是贩毒集团首领,你愿意被曝光么?愿意被人了解内幕么?但是鼓舞和支持我想法的是一部名字叫金三角鸦片军阀的纪录电影,它是美国中央情报局1970年以及八十年代中期深入金三角拍摄的,主要方式采用偷拍,在当时西方极为轰动。美国人七十年代能做到,说明机会和疏漏还是有的,金三角并不是铁板一块,基于这样的信念,我决心不惜冒险一试。

    目前就我知道的形势,金三角靠近公路、水路等交通带,贩毒活动极为隐蔽,或者说毒贩已经转移到人烟稀少的深山里。现在我所选定的路线远离交通要道,距离约为一百多公里,是金三角腹心地带,没有人向我担保会与贩毒集团打交道,但是机遇与风险并存。

    第二天下小雨,我在寨子里到处走了走,这是个掸族山寨,居民生活可能比我想象好些,我看见有的竹楼顶上竖起锅盖一样的电视卫星接收天线来。有电视就会有文明,就会少一些愚昧和野蛮,这个景象使我稍稍感到一点欣慰。这里男女老少一律穿掸族服装,他们的皮肤都被亚热带太阳灼黑,看不出谁是汉人的迹象。我猜想他们中间应该有汉人,难道当年国民党残军总部就没有留下几个人来?

    河对岸是老挝领土,山民过河全靠一种俗称“水板”的大竹排,我看见人们把骡马牵上竹排去,货物卸下来,人团团蹲下,篙手一声吆喝,两三枝篙同时插下水,竹排就斜斜地向对岸撑去。如果雨太大就撑不了。上游暴涨的洪水会将沙滩河岸全都吞没,浊浪滚滚,河面打着屋顶大的旋涡,不时有树木、房屋和淹死的牲口冲下来。好在这天雨不大,我看见到处笼罩在烟云中,一片湿淋淋的景象:山是湿的,树是湿的,寨子和竹楼是湿的,人也是湿的,连空气都能挤出水来。

    下午无事可干,我与旅店老板聊天。老板是个中年男人,长着一双狡猾的小眼睛,头天小米就悄悄告诉我,老板有两个老婆。我果然注意到,他屋子里有两个掸族女人,年轻那个手中抱着婴儿。我们谈话通过小米翻译。我问他你们寨子,或者江口坝子有汉人吗?就是当年国民党军队留下来的人?老板回答:汉人走光了,汉人把我们寨子也烧光了。

    我说:你指的是不是1961年战争?我想知道战争遗迹在哪里?

    老板声音拉长了,喉咙里发出一种像野鸭子的叫声,我知道这是掸族人用于表示惊讶或者愤怒或者感叹。他说:啊嘎嘎,你们汉人,在河边上杀了多少人,河水都染红了。

    我来了兴趣,我说:到底杀什么人?谁杀谁?怎么杀的?还有你们掸族寨子,又为什么也被烧光了?老板只管摇头,弄得我一团糊涂,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我说你们是什么时候重新盖房子?你是这里人,还是从外面迁来山寨的?

    这里面有个误会,在当地话中“盖房子”意指娶亲,所以老板停止感叹,自豪地回答:寨子里婆娘多,我用了三匹马换了第一个,又用两匹骡子换了第二个。

    后来我终于弄清楚,这座寨子曾经毁于战火,国民党残军总部遗址就在我下榻的旅店附近,也就是说毗邻寨子。当地老人还记得,说那些汉人的房子多得像树林,可惜当年那场战争引起大火,不仅烧掉国民党房子,连同掸族寨子一道遭殃,被烧成平地。

    这天夜幕降临,我怀着惆怅的心情站在江口湿淋淋的土地上。当年景象已一去不复返,虽然山还是那些山,河还是那湄公河,但是江口寨子的居民已经换了几茬人,湄公河上有了每周定期开来的机器船。我站在世纪末时间隧道的驿站上回头张望,我看见一个人站在许多年前的这片古老土地之上。他是个军人,有一张浙江人的有特点的窄马刀脸,着国民党陆军制服,佩戴的军衔是中将。随着历史之轮疾驶,我渐渐看清他肩头上那两颗银亮的星子在灯光下闪耀着暗淡的光辉。我认出他是柳元麟,国民党残军总指挥,金三角第三位叱咤风云的霸主人物。

    3

    (大撤台后,金三角只剩下六千余人的国民党部队。由于美国援助没有了,台湾的支持也有限,军队经费只能从金三角唯一特产——毒品中来。)

    4

    (经过多年战争,到了六十年代初,国民党残军仍控制着金三角三分之二的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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