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时,他已是平静的模样。除了一双眼睛微红,看不出任何流过泪的痕迹。
她已经坐了起来,朝他微笑。
他转过脸去,心里一阵剧痛“先吃药吧!”
她越是微笑,他越觉得难受,总要忍不住去想,她微笑的背后,隐藏的是多少痛懒
是以,竟不敢多看她的脸,把药倒在手心里,喂给她吃。
她乖顺地低下头来。
清晨,似乎一切都显得清朗而闪耀些,就连心,也变得清明一些了,于是垂眸的瞬间,注意到他手心里的药丸。
在她的记忆里,有这样一副画面,根深蒂固。
他摊开手掌,无名指和中指的指缝间躺着一粒白色药丸,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夺目得刺痛她的眼
而今,依然是这手,无名指上,铂金婚戒依然,只是药丸已换,她的婚戒亦不知所踪
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左手光光的无名指,心里空空的
她这个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拇指拨了拨药丸,让婚戒完完全全显露出来,柔声道“这个戒指,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取下来,至于你的,你还愿意戴上吗?”
她垂下头来,有些落寞“可惜找不到了”
他一声轻笑“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世界上没有我找不到的东西,只要你说想要,我就可以给你找到!”虫
她不以为然,这个问题一点悬念也没有,一定是她扔了之后他悄悄捡起来了呗!
“为什么要把它捡回来?”她问。
“先吃了药我就告诉你!”他的手掌靠近她的唇。
她嘟着唇“谁稀罕知道!”话虽如此说,却还是听话地把药吃了,吃完后有所期待地看着他。
“还说不想知道?”他靠近她,鼻尖和她的轻轻相碰,唇擦过她唇瓣,曾经莹润柔软的唇瓣吻起来粗糙不堪“还要答应我,不可以再咬自己。”
“知道了远点啦”她躲闪着,眼神瞥向覃婉。
“当我不存在好了!”覃婉呵呵一笑,转过身去。
“妈都说她不存在了!”他索性搂住了她,认真地,一点也不流氓地,告诉她答案“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还会戴上它。”
“就这个?”这是什么答案嘛,吃定她?她推开他的脸“那可不一定哦!”好吧,口是心非是女人的天性,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身体难受的时候
“这一次,我会努力”他不依不饶,再次靠近,轻轻咬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语。
她勉强一笑,尽量让笑容看起来真实“好吧!你努力给我看!看你能不能通过考验!”
“打算怎么考验?可不可以泄露试题?”他真的不知道,她的笑容是真是假,这个蠢女人,越来越会演戏了,是得自他的真传吗?可是,却也配合着她,让气氛轻松快活些。
“没门!不接受贿赂!上回你请我去交警队听课怎么不给我开开绿灯?”那些事儿,她可记忆犹新
他笑“开绿灯?不是听说还有女孩故意违反交通规则来听我上课的吗?”
这是她和段琳琳的私密话,他也知道?
她哼了哼“你就得瑟吧!”不过提起段琳琳,她倒是想起很多事来“对了,小杜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子!还不算木头!什么时候呢?我们得送份大礼!”
她表情奇奇怪怪“送什么大礼?他该给你谢媒礼才是,没你他能和段琳琳成吗?”
他盯着她的表情,发现新大陆似的“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原来是这么大一醋缸子?!八竿子打不着的醋也吃?”
“我有吃醋?美得你!对了,还有一件大事!”她恍然记起,抓住他的胳膊“你想办法救救贺子俞的姐姐老婆还有孩子!我之前在岛上的时候听见贺子俞接电话,好像被人给抓了还是什么的,贺二说她们是无辜的!”
这两天几乎将贺子翔这个人物给忘了,也不知道于先生在那边怎么样了,她神情有些恍惚,按理说,贺子俞害她这么苦,贺子翔也不是好人,她不该对他们的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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