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的吗?
正在此时,小张肩膀被碰了一下。
身影跌跌撞撞。
“哗啦啦——”
骤然大雨落下,那人淋成了落汤鸡,成了众人眼里的笑话。
对方走得并不快。
在场女客们感觉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终于,有一个少女克服了七上八下的紧张,勇敢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她撑着一把碎花伞,小步跑了过去,“陆……陆先生,请等一等!”
雨声太大了,几乎是完全听不清周遭的声音。
少女一边懊恼自己的失策,却见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身,回眸看她。
他的衣服全湿透了,衬衣紧贴,手掌微颤,似乎能感受到刺骨凛冽的寒意钻进他的皮肤里。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却有一种令人神魂颠倒的忧郁美感,漓漓的眉眼,湿湿的发梢,是荒野荆棘下的寂静月光,悲凉得让你想要救赎他的一切。
炙热的情感燃烧了少女,她没有了羞答答的顾虑,也不去想自己的举动是否得体,立马将碎花小伞举高,遮住了男人的半边肩膀。
“……谢谢,但你会淋湿的。”
他摇了摇头。
少女很固执,眼睛也很亮,“我身体好,不怕感冒!”
“那也不能这样任性。”水珠划过男人的喉结,没入冰冷的衣襟,“谢谢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这真是一个温柔无比的人。
“你都这样了还没事?”少女激动不已,高声道,“你清醒点,她都跟别的男人走了,不值得你这样伤害自己!”
“是啊,走了……”
陆慕深看向自己的手掌,他眼皮充塞着雨水,很疼,疼得看不清掌心纹路。
“不是有句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呢!你也可以找个更好的嘛!”少女说完,耳朵红得要命。老天,这完全不像她。
“你说的……很对。”
他伸出手,握住了伞柄。
很无意的,将她的手包裹进去。
少女咬唇。
“啊……抱歉。”他又松开,捏住了上方一点,“让我来吧,撑伞是男性的荣幸。”
少女的心扑通乱跳。
难道……她的春天要来了?
陆慕深抬头看了一眼前头,远方雾茫茫的,暗得分不清天地。
厚沉的雨声下,深夜的人影也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显得尤为孤寂。
“沙沙沙——”
雨刷清扫着玻璃上的水珠。
一辆车停在江边,漆黑的车身仿佛融入了夜色。不远处,一艘游轮伴随着汽笛声悠悠地驶来,透亮的彩灯映照出湛湛的碧波。她的长发也如水波荡开,似柔软朦胧的美梦,起伏出一段段美丽的弧度。
琳琅被男人困在窄窄的车座上,西装的纽扣硬邦邦的,抵得她掌心发红。
他第一次正式吻她,完全不打招呼,热烈的攻势突然而至。
潮湿的,又有些鲁莽。
她力气小,挣脱不开,由着他逞凶斗狠。
他伏在她肩头,瞳孔深邃,唇角微动,又像是细嚼慢咽,“……以后,不要随便向男人求救,知道吗?”
这会要了老命的。
汗意顺着衬衫慢慢散开,荷尔蒙的男性气息分外浓郁。女性细弱如花枝的背脊抵着车窗,颈边温热的肌肤在他掌心下战栗不已。
她的嘴唇发麻,说不出话,声音近乎呜咽,惊慌冲他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这头小天鹅不好好待在自己的玫瑰园里,非要跑出来,又自作聪明的,一股脑扎进他怀里不放。
现在想后悔?
晚了。
贺语冰慢吞吞地拨开她凌乱的发尾,抚摸着浅浅的吻痕,在他眼里妖艳得惊心动魄。他正欲继续,对方支起柔肩,害怕般推了一下他手腕。
“那个,我,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时候还早。”
“呃,还有,你刚才为了替我挡雨,后背都湿了,小心,小心感冒。”
“你担心接吻会传染吗?”
琳琅被堵得无话可说。
贺董事长见她皱着眉为难的模样,胸膛震动,喉咙溢出一丝笑,“这样,我们玩个问答游戏好不好?你答对了,我就放过你。”
“那……答不上来呢?”
“你说呢?”他意味深长,没有丝毫的欲念,但那种捉弄,总叫人难为情。
琳琅立马扭过头,装模作样看向车窗,当做没听见。而男人不打算放过这只小鸵鸟,掌心托住她下巴,略微转了方向,与他面对面。
“我先来。”他单手撑在她的身侧。
“你介不介意一家两口再多几个口?”男人的态度坦坦荡荡,“我看足球队那种规模就挺好的,要是一窝小朋友就更热闹了。”
女人愣住了,她慢慢地醒悟过来,脸颊似玫瑰盛开时的红艳欲滴,她又羞又恼,又有些气急败坏掰他的手。
“下车……我要下车。”
“看来是介意了。”
贺语冰低笑,将胡乱挥舞的手臂搂到自己的脖子上,他猝不及防凑近她,抵着鼻尖。
“好了,不逗你,不生,那就不生好了。”
儿女因缘,对思想成熟的男人来说,是一段婚姻的锦上添花,而不是修补感情的救命稻草。有,可以,没有,也无需在意。
“所以——”
贺先生大掌一出,毫无章法揉着琳琅的脑袋,有些胡闹,又有些宠溺。
“那就要委屈你了,当我心上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