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天此时未置可否,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青年将领屈膝一跪道:“在下李维,拜见白前辈。谷昭乃是小将八拜之交的兄弟。”
“哦,李大人快快请起。老朽在野,李大人在朝。将军千金之躯怎可给老朽这一介草民行此大礼?”白筱天心里高兴,这回好办了。
“哪里哪里,白前辈既是谷昭的恩师,便是在下的师长,见了师长焉能不拜?”说罢施礼站起。
“李大人怎知是老朽?”
“当今天下能随便一掌逼退小将者,必是小将师长一辈。但闻谷昭兄弟被困落英谷,小将星夜驰援,路上还在想,白前辈得知爱徒危急必会破关亲至,或许因此能得睹宗师风范,果然被小将猜中。”
白筱天听闻李维一席话,不由暗暗点头,此人说话行事处处显露干练机智,他日定非池中之物,前途不可限量。
白筱天道:“将军如此可想师父如何啦,你师父不知老朽可认识?”
“家师乃武当白鹤仙人,小将拜师学艺于五台山,从小耳濡目染深得家师真传。”
“何止真传,简直是青出于蓝。”白筱天不由由衷赞道。
“小将不知白前辈亦在谷中,刚刚冒犯,还望见谅。小将以为谷昭兄弟脱险后,已然知会前辈,适才放令射箭。”
“你怎知昭儿已然脱险?”
“大概在三个时辰前,小将率军前来的路上,正遇见谷昭兄弟,身边还有位清丽出尘的绿衣佳人。谷昭告诉小将,传闻北方扶余之地的老黑山出现了万年参王。他要去采参王为师母治病,看来他不知道白前辈已然亲临。要不然,也不至于急于一时。”
白筱天闻言大慰,一颗心终于安下。道:“老朽,有一事烦劳将军。”
“白前辈但说无妨,小将无不遵从。”
“李将军严重了,老朽想请你释放了谷中众人。”
“这”李维面露难色,道:“白前辈可知下面这些人大多是些作恶多端,十恶不赦之徒,趁此一举歼灭,实乃是造福苍生之举。”
“老朽并非妇人之仁,但下面人中十之四五并非该死之人,许多是看热闹来的,若一并杀掉岂非草菅人命?”
李维略一思索,回首传令道:“传我将令,开谷放人。”
“多谢李大人赏给老朽薄面。”
“哪里哪里,今日得遇白前辈,实乃三生有幸。小将期盼有朝一日能得前辈指点一二。”
白筱天老怀大慰,心道,昭儿交的这个朋友还真不错。一会功夫,便对李维产生了莫大的好感。脑袋一热,伸手从兜里掏出晴天指法,送给李维道:“此指法乃是老朽近年没事时胡创的一本指法。赠予将军算是个见面礼吧,或许将来能派上用场。”
李维大喜,急忙欲再次叩谢,被白筱天拉住。
二人道别,白筱天心系二女安危,自崖顶一跃而下,中间在突起岩石上借了几次力,飘然坠地。众将官看得目瞪口呆,方才明白,他们的将军为何对待此人如此恭敬。
箭雨一停,二女钻出桌子。白筱天师徒三人会合,白筱天讲述了经过。红泠、竹叶儿欢呼雀跃不止,白筱天道:“你大师兄真是孝顺啊,刚脱牢笼,伤势不知痊愈没有便去为你师娘采参王治病。”
红泠见他夸大师兄,小嘴一撅,道:“谁说只有我师哥孝顺,我也要去为师娘采参,叶子儿是吧?”
竹叶儿答道:“嗯,我们也一起去。”
白筱天道:“既然你师兄无恙,他去采参,我们还有寻找忘愁的正事待办。”
红泠立时泄了气,道:“人海茫茫哪里去找啊?”
三人边说边往来路奔去,才出谷口不远,便遥遥看见金世雄一行人。原来,金世雄虽然跑得早,但是到了谷口却被官兵燃起的熊熊大火困住。直到李维下令放人,官兵才熄灭大火,加上金世雄坐着轮椅,因此一行人行动缓慢。
白筱天暗暗琢磨:找寻忘愁唯有从金善扬和鱼万鳄下手。金善扬狡猾多端,未必能问出实情。看来最好是从鱼万鳄下手,便带着红泠远远尾随。那鱼万鳄江南水乡出身,一身水里的本领出神入化,且不畏寒热。在水里泡习惯了,也因此落下个怪癖:就是一天不在水中泡几个时辰便浑身不自在。白筱天正是根据他这个特点等待机会。终于,天色渐黑之时,前面出现了一潭雪水融化汇成的小湖。鱼万鳄说了句“你们先行,前面客栈相见。”说完,扑通一下子扎入湖中不见了踪迹。
众人对他这癖好早已适应,继续赶路。
白筱天和二女赶至湖边,极目注视湖面,搜寻鱼万鳄的藏身所在。红泠小声问师父:“此湖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藏起一人却也容易得很,我们怎样才能叫他现身?”
白筱天道:“此时天寒水冷,鱼万鳄久处湖底,必然内功相抗,只需仔细观察湖面即可。”
三人凝神细看,不一时,竹叶儿轻轻朝湖心一指。但见,湖心浮现出一连串细微水泡,并伴有冉冉白气升出。不仔细看,不易察觉。白筱天朝竹叶儿嘉许地一点头。怕打草惊蛇,三人轻退几步商议对策,竹叶儿道:“白伯伯,岸边距离鱼万鳄藏身之处少说也有十几丈距离,我们怎么办才好?”
红泠虎道:“干脆咱们跳进水里揪他出来。”
竹叶儿忙道:“啊,这么冷的天,小妹内功浅薄,还是姐姐你进去吧。”
红泠一瞅师父大拍马屁道:“有我师父在,哪里轮得着我出手?”
白筱天才不吃她这乖,道:“为师年老体迈,在水里又怎是这鱼万鳄的对手,须得另想主意。”
竹叶儿陡地一拍腿道:“我有主意了,鱼万鳄练的是‘息水大法’,可以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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