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铭由衷赞道:“有义气,算是一条汉子。好吧,我答应你,只杀你一个。只要你们的人能约束好,以后你我两家绝对秋毫无犯。”
陈衷纪道:“你杀了我,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是,你可知荷兰人已经筑好了石头内城,正在建筑规模更大的石头外城吗?到时,番主可曾想过,你们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土地,很快便会成为红毛鬼的辖地。你们所打的每粒粮食,都要上交给红毛强盗,他们岂不是比我们更要可恨百倍?”
此话一出,下面人大哗,纷纷喝骂:
“娘个巴子,红毛鬼最可恨,老子早想射他几个了。”
“红毛我日他大爷,敢要爷爷们的粮食,就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他们有火枪,我们有三石大黄弓,一点不比他们弱。”
马东明亦沉思片刻道:“转弯抹角,你还想叫我救你大当家的是吧?”
陈衷纪道:“不是我想,你若是聪明,便该能想明白,当前是谁最让红毛鬼忌惮。我们一旦被消灭,那下一个会是谁?只有我们大家联手,方能克制红毛鬼。若是,番主这次见死不救,我们颜字寨完了,那么这片土地上可就只剩下你们东铭番一家了,试想你们弓箭厉害还是红毛鬼的火炮厉害?而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现在虽没有火炮,但是,大当家的已派人去西洋订购了六十尊红夷大炮。等大炮一来,我们便不再惧怕红毛鬼。所以保住我们大当家的,就等于保住你们自己。”
马东明沉吟片刻,突道:“巧言令色,差点叫你忽悠了,你们颜字寨买来火炮难保不用来对付我们。”
陈衷纪道:“我们可以结盟,发血誓。怎么样,用我一命,换大当家的一命,番主既可出气,又可保全自己的垦地,岂不两全其美?”
马东明寻思半晌,觉得可行,点头道:“你果然是条汉子,好吧,正好你家老四也在这。我答应你,射杀你,签血书,我就出兵如何?”
郑一官道:“三哥,要死也是弟死,你身为军师比弟重要,我换三哥,你们朝我来。”
陈衷纪道:“五弟何出此言,弟谋略武功无不强过为兄,更是颜字寨三当家,待会为兄一死,弟便与东铭番主签血书,领射手去解救大当家,切记此事为重。”
马东明不耐,心道,我就不信他们个个不怕死,道:“你很想救陈衷纪是不是?好说,你只要站到木台之上,躲过我这二十名弓手的弓箭便可,我便放你们安然回去如何?”
谷昭闻言终于逮到机会道:“番主此话当真?在下愿替他们二人去领箭雨,若死在台上,只当活该。”
马东铭闻言打量谷昭道:“颜字寨果然不乏好汉,只是你去替当家的领罪,也得具备当家的资格才行。你一个无名小卒凭什么代替这两位当家的?”
谷昭道:“在下乃是今天才和颜字寨大哥拜把子的新入兄弟,论年领尚比郑当家的长几岁。等颜当家的回来,重新排序,在下尚该排在郑老弟之上。”
郑一官知道谷昭颇有本领,闻言对陈衷纪道:“三哥,四弟忘了介绍,这位兄弟,乃是大哥昨日请来的,据说不久前击败了宫本武藏,大哥与他颇为投缘,便拜为兄弟。”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一片哗声。宫本武藏的大名在当时的东南海域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马东明将信将疑地道:“好,如果你不是大言不惭,单凭你能击败宫本武藏,扬我华夏神威,就够胆魄,够义气,也够资格。你只要能在木台上受我箭手二十箭,便将你等全部放回,而且我还会倾尽东铭箭手,营救你们大当家的。”心里其实并不相信谷昭击败了宫本武藏。
谷昭道:“好,一言为定。”说罢,轻轻一跃,已然纵至木台之上,木台狭促,占两人便觉拥挤。谷昭微一用力,扯断缚在陈衷纪身上的绳索,如同拽根稻草,道:“陈军师请下。”
陈衷纪闻言双拳一抱,面带惭愧道:“兄弟你这是何苦,本跟你殊无关系”
谷昭道:“外夷当前,我等华夏子孙,理应万众一心,同仇敌忾,齐力抗击蛮夷才是,何分你我。”
陈衷纪道:“说得好,大哥没有交错朋友,你这样的好汉子我又岂能临阵逃脱,兄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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