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竹叶儿没事便拉着红泠出来赏花戏耍,时间久了,红泠郁闷的心情终于得以舒解。
这一日,军中卫卒来报,楚云傲带着一男一女前来相投。留守众将闻言俱喜,又得一猛将,急忙招呼入内。
楚云傲大半年不见变化十分惊人,腮边生满密密胡茬,上颌亦留起了一字长胡。按家乡风俗,父亲、长兄俱已不在,他便是一家之主。因此,留起了胡子。楚云傲跟伊藤宁姬关系明显有所改善,大概这段痛苦的时期,伊藤宁姬充分体现了女性关爱,抚慰了放荡不羁的浪子的创伤。
楚云傲成为一家之长,事无巨细全他一人做主,开始用脑多起来。后来,母亲一番劝解,别老守在家里,看见灵位就伤神,出去走动走动,散散心。出来上哪里呢?听说,李维在惠安大兴义旗,常听谷昭提及此人,便有心过来瞧瞧。遇见红泠等人自是一番意外之喜。
伊藤宁姬几乎没变,仍然是那副傻开心的样子。跟楚云傲随行的还有一个青衣短褂打扮的下人,楚云傲叫他赵陂子。原来,此人陂着一条腿。李力着手下看了两个座位,楚云傲略一犹豫便坐下,白鹤仙人看在眼里,慈眉一扬,笑道:“楚公子这个仆人老道总觉着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楚云傲道:“不老道长费心,这厮是个哑巴,腿又陂。好在人还算精明干练,家兄可怜他便收在身边。”
李力道:“楚兄弟能来相助,我义军平添一员猛将。”
楚云傲道:“李兄缪赞了,楚某来此前还生怕派不上用场,徒添累赘,闻李将军此言楚某大大放心了。”
红泠,竹叶儿面面相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平素骄狂不驯的楚云傲竟然咬文嚼字,谦恭有礼了。楚云傲继续道:“可惜,我们来晚一步,听说李维大将军已然挥军西北,驻军于合州,欲与魏阉决战,楚某当尽快赶去才是。”
白鹤仙人道:“不急,不急,维儿征战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过不了多久必会大捷,你们在此静候佳音即可。”
红泠急性子道:“道长,您老神功盖世,义军征战正是用人之时,为何不带领我们去阵前杀阉狗?”
白鹤仙人闻言一窘道:“无量天尊,老道乃是出家之人,焉能妄谈杀戮。”
红泠道:“那我们几个去,马上就动身。”说罢,看着楚云傲。众人目光一交,达成一致。
白鹤仙人道:“哎,那怎么行。维儿行军前曾再三嘱咐老道,要看好你们几个不听话的女娃子,万一你们出事,老道如何向白老友交代?”
红泠心想:老道倒是好心,我们去哪你能管的着吗?也罢,先出了营寨再说。遂道:“那好吧,我们在此也无聊,既然帮不上忙,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山海关。”
众人明白红泠是要借回家的名义,前往大营。
白鹤仙人脸色微变,不再言语。
第二日,众人收拾行囊,告辞李力。出得营外不远,便改道向西,直奔西南大营。走不多时,路旁大石上
坐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众人一看,正是白鹤仙人。
白鹤仙人温言道:“你们不是要回关外吗,为何要西去啊?莫不是走错了道?”
红泠不禁有些恼火,对白鹤仙人印象恶了不少,道:“前辈为何管晚辈们的闲事。以晚辈们的武功难道去了大营,会帮不上忙?”
白鹤仙人轻摇拂尘道:“非也,老道既然受人所托,万不得已啊。这闲事非但要管,还管定了。”
楚云傲终于按奈不住,要是以前脾气早就开骂了,气道:“前辈这是何意,我等并非三岁孩童,今欲来报效国家,您老缘何处处作梗?”
白鹤仙人道:“楚公子要走请便,老道绝不阻拦,但是这两个女娃,老道受人嘱托不得不留?当然,你们回家也可,但老道会一直护送你们到关外。唉,老道亦不想强人所难,但这也是为你们好,战场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女娃缘何不明白老道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