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昭道:“谷某原以为陈军师胸怀韬略,此际正是他大展才华之时,他应该欣然愿往。成则可以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郁离子骂道:“他压根就不是那种人,若想青史留名,亦只是骂名而已。你想他们甘为西洋人走狗,不光为其出头打其他夷人,就是我汉人,只要红毛示意,他们动手也毫不犹豫。谷老弟还记得马东铭不?”
谷昭点头道:“当时多亏马家儿郎帮忙才成功救回了颜大哥。”
郁离子道:“陈衷纪翻脸不认人,依靠红毛,势力迅速壮大起来,便不顾和马家的情谊,强行将马家上游的浚河改道,只灌溉自家田园。结果,弄得马家开垦的沃地因无处取水,收成减半。那么多人无法养活,只好远赴二十里之外又重新开垦了片荒地。剩下这片无法灌溉的土地,陈老三又派了个当地土著以三成价格收来。然后,河道稍微一改,又放了少许河水回来刚好够灌溉这些土地之用,轻而易举就把人家开了多年的沃土弄到手来,真是无耻之极,竟然如此对待咱们的恩人。”
颜思齐道:“初闻这件事,我也很生气,本来身体已可以走动,一气之下,便又卧倒在床。”
谷昭道:“郁离子大哥一提醒,我倒想起可以去找马家人帮忙,反正他们眼下土地不多,养活不了这么多人。不如跟我回中土,到时功德一件不说,兄弟怎么也要想办法给他们些财物作为酬劳。”
郁离子道:“那马家铭对你老弟确是极为佩服,我看可行。只是,马家最多也就能出一千兵马,对付人家二十万大军,无异于杯水车薪。”
谷昭道:“可是,那又能怎么办?救兵如救火,耽误不得。”
颜思齐一拍床沿道:“可恨,想当年我们兄弟结拜之时,发誓要一展抱负,出将入相。眼下,大好时机,三弟为何只愿做洋人的看门狗,而不去逐鹿中原,扬威华夏。”
谷昭道:“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陈军师恐怕是想保留实力,先作壁上观。”
郁离子突问颜思齐道:“去年寨内大约能战的士卒只有三千,现在有多少?”
颜思齐道:“去年跟红毛一战,三弟曾当我面检讨险酿大祸,认识到兵力不强的问题。跟红毛结盟后,他先是利用红毛贩来大量军火,一部分转卖给东南各国;一部分留作己用。年初,山东、安徽等地接连大旱,西北三省更是天灾人祸不断。西南义军王祖用内讧后溃兵四散。老三他充分捉住这些机会派出近千人分至内地各省招募士卒。加上五弟又从西洋带回些西洋无业浪人,全算起来,已有五万余人。经过这大半年紧急训练,火枪易学,现在能参加战斗的士卒有近四万人。而且,全部配备最新式的西洋火枪。”
谷昭闻言不由对陈衷纪产生既佩服又惋惜的心情,道:“短短一年时间,便有了足可跟神机营一较高下的军队,陈军师真乃当世诸葛。只可惜,他不是我辈中人,不知为国为民。”
一看天色,谷昭抱拳对二人道:“救兵如救火,老弟这就去马家,二位哥哥保重,切不可泄露弟之机密。”
说罢,出得房门。郁离子仍要等候陈衷纪,非说服他不可。谷昭是彻底不抱希望了,人家有意避而不见,即便自己舌灿莲花,也没地说去。
谷昭施展轻功悻悻地来至客栈。天色未明,本想再休息会儿。但是出师不利,心情大为糟糕,躺下后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干脆,骑上马直奔马家。马家自从被断水后,知道此刻颜字寨势力今非昔比,只能忍气吞声,举家北迁。谷昭按照颜思齐所说,骑马向北奔驰四十余里,眼前果然出现一个村镇。遥遥望见村口竖着一个箭塔。不用想,这是马家标致性建筑。谷昭来至箭塔下,没敢报出真名。只说马家铭中原的朋友前来探望。马家铭一直心怀报国之志,一直与中原人物有往来。箭塔上士兵不敢怠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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