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血色,便相信了,还叮嘱道:“那你还能干活吗?不能的话就回去歇歇也行。”
大队长周达鸿四十多岁,以为顾时初是因为她父亲刚去世伤心过度,因此就有些可怜她。
顾时初摇头,露出个虚弱的微笑,道:“不用,我现在不晕了,慢慢地做工还是可以的。”
“那好吧。”大队长见她要坚持也没多说什么。
顾时初拿着镰刀下了田,她分的工作是割稻子,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如果力度掌控不好,会很难割断禾杆,力度太大,又得担心会割伤自己。
而且握着禾杆,镰刀一动的时候,禾杆上各种飞虫就会扑腾着到处乱飞出来,飞到人脸上、脖子上,弄得人又痒又疼,别提多难受了。
更何况如今正是盛夏,太阳猛烈得跟火炉一样,人干了一会儿活,就能流了满身汗。
这种苦差事,顾时初花了挺长时间才适应过来了,她如今可没有挑剔的底气,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幸好她不是娇生惯养的人类,不担心承受不了从贵夫人到乡下丫头的落差。说起来她连茹毛饮血的原始世界都去过,如今只需要干点农活,虽然说辛苦,但再辛苦也没有性命之忧,不用吃生肉喝生血。
顾时初虽然好享受,但她是个识时务的人,如果这会儿不是七十年代,管制最严格的时代,说不定她就跑到城市里,随便干点什么工作都能好好养活自己了。
可惜现在是个出村子都要村长打条子、去城里住个宾馆都要介绍信的年代,她就只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身本事都没法使出来啊。
顾时初默默地叹了口气,化悲愤为力量,埋头就卖力割起稻子来。
大队长偶尔看见她这么卖力,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想着顾家这丫头虽然没了爹娘,但干活这么利索,也能养活她自己了。
等到终于结束干活,下工的时候,顾时初已经跟从水里冒出来的一样,身上的衣服都被流出来的汗水湿透了,浑身狼狈。
不过大家都一样,谁也不嫌弃谁。
“快看!地主家那小子挑着稻子过来了……啧啧,瞧瞧他那鼓鼓的手臂,有力的腰,嘿嘿,多有劲啊……”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嫂挤眉弄眼地跟旁边的妇人说道。
“嘻嘻,那破衫都挡不住他身上那肌肉啊,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女娃子……”另一个妇人也两眼放光的看着前面。
“呸!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要是身上痒了,晚上让你们汉子好好使劲就是,在这胡说什么呢!”另一个年长些的婶子没好气地笑骂道。
顾时初听着前面一堆妇女嬉笑着点评挑稻子的男人们,说着如狼似虎的话,也忍不住好奇地往前看去。
她一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在一群黝黑男人中显得格外不同的年轻男子,他长得比别的男人高一截,身形颀长挺拔,宽肩窄腰,浑身裹着恰到好处的肌肉,跟周围灰扑扑的男人们截然不同,跟鹤立鸡群似的,格外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