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略去不提,此令来栈中机密,未得总掌柜允许不得外泄。
“你父亲早已察觉”,吕若昭冷笑得,四国公府向来如此。
“如此我们辛家在其他三府也有…”
“那是自然,我虽不喜,但也无法,这辛丑虽被你父亲察觉,但是从未点破,一来是为他尚未做过什么违逆之事,二来也是有些消息让他传出去也省得些麻烦”,辛正一想果是如此,要在朝中立足,在四公之间图一线生机,没有这点心机确实也不行。
“母亲,我去看看大伯伯可好”
“应该的,侄儿侄儿,侄便如儿,可笑的是你二伯家的辛情辛孔,三伯家辛思辛追辛寻皆是视而不见,但于礼你还是要先去拜见你祖母才是。”,辛正子弟按“周情孔思正追寻”排名,辛周虽然在外所生,然后并非不通消息,也是辛国公有心,对流落在外的儿孙事事上心。
母子说罢,辛正便扶着母亲要去正堂,早有国公夫人侍女来报,“五公子刚回府,先休息就是,自家骨肉,不必拘礼”
辛正听罢心中一凛,许是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祖母必是以为自己回来助父亲承袭爵位的了,见母亲也是摇头,于是也不说什么,直扶着母亲往辛成璧的院落而去。
二院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中间也有小门,吕若昭仍带着儿子从正堂出外门、经游廊往御风堂而来,辛正明白母亲心意,转过水阁便是御风堂,辛正见御风二字,不免想起辛成璧的生事,先皇之意恐怕更深,往后该有揭晓。
吕若昭并未进正堂,而是经正堂右侧的小厅进入了后院,原来此处正是辛成璧所在的静室,辛正自从进了正门就没见有丫鬟仆役,只到了后院静室前才见几个小丫鬟,静室之外几株梧桐参天,地上已有些落叶,进入静室内才发现室内空空如也,辛成璧卧于室内,脸如黄纸,右边坐着辛雨辛月姐妹和辛周之妻许氏,左侧辛成卓半坐半倚在一块麻布靠枕之上,边上一张方桌,上面一栈八脚灯,白日里也点着。
辛成卓和许氏、辛雨姐妹都起了身往外间而来,连日疲累,姐妹俩都是一抹黑眼圈,吕若昭看着心疼,连忙扶起要行礼的姐妹俩,又见许氏依旧浓妆,心中很是不喜,虽然不喜,还是命辛正见过嫂子和姐姐,辛月却是妹妹,也行了半礼,各自方才坐下。
辛正偶然瞥见辛月腰上悬的半圆翠玉,心中纳罕,难道这位小堂妹也和半圆客栈有些关系,当即也未说破。
“父亲,大伯的病可好些了”,辛正边问边看了看上面如黄纸的辛成璧。
“药石无用,辛亏你舅舅送来的关外山参,勉强吊着精神”
“还是要多谢谢四婶,要不然父亲恐怕……”许氏话未说话,已被辛月一个白眼呛回去。
“我娘家常年走列国,做些互通有无的生意,这山参但凡能救你父亲,我娘家倒有的是”,吕若昭说道,吕家原是辛家下属大将,就凭这思渊源,也是竭尽所能,况且吕家三世所累,已属富可敌国,关外的参场、塞北的马场、江南的茶场、蜀地的矿场等等,不论哪一桩生意,天下之大,能出其右场无几,但论能在游走列国而通行无阻,即使在战乱时也能谋得安全这的这份能力,天下生意人也只能望其项背。
“四叔,五哥刚回,您也是连日劳累,不如回去歇息片刻吧”,辛月说道。辛正没想到她年纪轻轻颇通人情世故,倒是比年长的嫂嫂和姐姐更为机敏通透。
“也好”,吕若昭说道,“这分别日久,你们父子重逢,定有话要说”
“也好吧”,辛成卓叮嘱了许氏姑嫂许多,辛正没想自己父亲平日行事果决,此时确如此有耐心,心想兄弟二人感情非比一般。
“月儿,你随我来,我有药材给你带回给你父亲使用。”吕若昭特意叮嘱了辛月,辛月见姑嫂点头示意,方才一同出来。
出得静室,辛正才看见父亲鬓角已然斑白,虽然相隔半年不到,想必近日劳心劳力过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