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常委中只有分管党群的李书记和纪委何书记没有说话,李书记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什么变化,而何书记似乎是在沉思。
尹扬一直耐心的在等这两个自己最器重的人说话,但等了许久看他们还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终于忍不住说:“李书记,你的意见呢?”
李书记抬头看了尹扬一眼,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这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只是我们很多人把它想的太复杂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和焦点是什么?不就是个毛巾厂的承包事情吗?那么追究下去也不过就是承包这间工厂的人,本来和县政府说好了给云龙水泥和古川化工做劳保用品的,结果我们突然变卦了,让他们已经付出的代价落了空,因此生出了一股怨气而已。
所以我们只要把这股怨气化解了,事情没有了闹的源头,自然也就平息了。
那么我们发愁的是怎么平息这股怨气?我们已经和别人签了合同,而且我们也确实需要这两百万的拨款,因此我们才犯了难。
这里我就想到了一个成语,叫做“一叶障目。”我们都只看到了云龙水泥和古川化工,而忽略了其它的地方,比如现在正在我们这里大量承包工程的各个施工队、还有我们旅游点的各个服务点需要的服装,随便哪一个都可以让一个小小的私人企业吃个饱啊?
另外我还要提醒一点,我们现在是市场经济,不是计划经济了,各个企业都应该离开政府这个保姆了吧?所以这本来就是一场没有道理的争执,只是我们把它想复杂了。我真没有什么好说的。”
尹扬深深的看了李书记一眼,随后问大家还有没有什么其它地意见?
常委们在听了李书记的发言之后,大部分人都露出了笑意,交头接耳了一番,都摇头说没有什么意见了,李书记说的很精辟,一针见血,切中了问题的要害。
只有郝方方悄悄注意到李书记和何少坤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何少坤还轻轻拉了一下本来准备说话的刘建设。
尹扬看了大家一眼,说:“那好。就先这样吧。明天赵县你亲自跑一趟县毛巾厂,和那边谈谈,了解一下有关的情况,必要时候可以帮助他们联络一下工程队和旅游点,到底做不做的了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能力。老领导这边明天我亲自去找他们解释。”
散会以后,尹扬回到了办公室,他没有回招待所,而是在那里慢慢洗着茶杯。
过了一会儿。曾浩敲门进来说李书记,何书记还有刘书记来了。
尹扬笑了一下说,叫他们都进来吧!三个人悄悄走了进来,也不客气,都自己主动找地方坐了下来。
尹扬看了他们一眼,说:“就你们几个啊?看样子我又算错了,多洗了几个杯子!”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尹扬没有笑,淡淡的说了句:“别藏着掖着了,把刚刚开会地时候。不敢拿出来说地猫腻全拿出来说吧!别老堵在心里,会憋坏的!”
看到尹扬的表情和语气,三个人不敢嬉笑了,李书记首先清了清嗓子说:“刚刚开会的时候,有些话不好明说。主要是怕有人故意歪曲意思,带来不必要的矛盾和误会。”
尹扬没有说话,他把刚刚泡好的茶水逐一的递给了每个人。然后看了李书记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李书记说:“刚刚会上说的那些是个开头,刘书记提出来地那个问题我故意淡化和回避了。原因有三。
其一。尹书记不知道听过一句话没有,说的是尹书记精于生意算计。却疏于人情世故,这句话流传已久,范围遍及全省各地。”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书记特意看了一眼尹扬的脸色,看见没有什么异常,就继续说:“我们可以看看,遍观全省,我们古川似乎与外界毫无干系,无论是省里,还是市里,或者是临近各县市,均对我们持观望态度,不来往,不掺合,也似乎不闻不问,任凭我们折腾。表面上似乎是给了我们极大的自由和权利,其实却是因为我们坐在一个不知道什么时侯,也不知道会不会爆炸的火葯桶上,他们远远的躲开了!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境况是非常艰难险恶地。
这点我们时刻都要有清醒的认识,也要善于利用和平衡这种局面。”
听着,听着尹扬眉头皱了起来,他的内心突然感到不安了,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尹扬仔细想了一下,似乎真的就是李书记说地这种情况。
李书记的话仍在继续“。那么这件事情的根源,就是因为很多人都认为你尹书记干不长久,因此他们心里一方面是不想触了霉头,免得自己在你似乎看的见的仕途生涯中非常冤枉地落了马,另一方面又对你不以为然,阳奉阴违也好,心存隔阂也好,却都有一个希望,就是盼着你早点离开,盼着古川早点回到他们熟悉和擅长地官场政治上去,只有在那里他们才有发挥的空间,才有发展地前途。
所以这次事情其实也是这些人推波助澜的结果,想解决好并不是仅仅消除我在会上所说的那个源头就可以的。
其二,我想现在省里和市里,应该已经接到不少关于这件事情各种版本的报告,甚至还会有来自各个方面的检举信,告状信也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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