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迪许自然没有听到她心声的能力,便继续道:“他可真是带劲,我们把你们分开的时候,他打伤了小队队长,加上师姐你那个鬼屋里头那三杀,我很佩服。”
沈略听着他那句佩服,终于是笑了:“你不用佩服他,当年你单杀的那几个人”
卡文迪许忽然神经病发作一般地大声道:“你给我闭嘴!”
沈略丝毫没有被他那狰狞的面目吓到,习以为常了一般,她冲着卡文迪许继续一字一顿道:“亲爱的,我觉得野兽杀人的罪行要比人杀人的罪行轻得多,去年新订的动物保护法也有你们一份功劳不是吗?你应该知道上头怎么写的。”
卡文迪许此刻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他几乎是叫出声的:“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你这个疯子。”
沈略看着他,终于是有些无奈了,没了她这个神经病师弟,她还不能找别人了?
在她要小学生一般地跟他吵起反弹之前,沈略冷淡地抛下一句“原话奉还”转身便要离开,卡文迪许在后头大声嚷嚷了起来,用她半句也听不懂的德语,骂的再凶,她也半点都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他的声音尚且有些少年人的尖细,但这并不妨碍他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德制机关枪的子弹一样砰砰地向外攒射。
沈略心中知道她已经是戳中了自己师弟的痛处,只有到这个时候,对方才会口不择言起来。
可她没有什么自豪感,只是有些想笑。
她的笑终于是被章敦的声音打断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也不知看了多久的戏,他用比两人成熟得多的口气道:“你们怎么又吵架了?”
沈略一摊手,很无奈的样子:“八字不合。”
章敦看了卡文迪许一眼,并不觉得这种古老中国的玄学文化能同卡文迪许这个神经病搭上点关系,回头看向沈略的目光终于带上了“咱们都是文化人,不要搞封建迷信”的色彩。
沈略挑眉:“我的人鱼呢?现在在那里?没伤没残吧?”
章敦听了她的话忽然道:“你是在做梦吗?还是你真的不知道?”
沈略一脸茫然地看向他,身后卡文迪许的笑声异常嚣张:“果然半路出家的就是要不精确一点。”
沈略微微皱眉,却听到章敦不紧不慢地回答:“你这句问话有很明显的漏洞——人鱼是不会伤也不会残的,不过看你的样子,大概是不知道的了。”
沈略愣了一下。
章敦继续道:“杀死他们的办法只有一个,彻底粉粹,碎到粘也粘不回来才算是真的死了。”
“所以”沈略垂下了眼,似乎是没有听他说话一样,但她确实是在认真地听的。
“那条雌性人鱼的死,你们其实是有预谋的,你们只是想,做一个实验?”
章敦笑了笑:“有些话说明白了,就不好玩了,显得我们很残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