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于是这个已经三十岁出头的老大哥,在自己妹妹站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抬手摁了她的后脑一下,嘴里教育道:“你给我收敛点,别撩楼下那男人。”
杜诺然哼唧“我还没撩呢!”然后又洋洋得意道:“我要真撩了,估计你这次回来我和他就已经确定关系了。”
杜钧酌:“”“你个不省心的!”他说完就大步朝楼上走去。
杜诺然在后面嚷:“咱俩到底是谁不省心啊!你个三十岁还没对象的男人,有本事就给我找个嫂子回来啊!”杜钧酌听到她的话,脚步微顿,没回头,又继续往二楼走去,只是对杜诺然说:“不早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屋睡觉。”
杜诺然撇撇嘴,小声说:“她都已经有归宿了,你也该考虑自己了啊哥。”
“真是个傻子。”
杜诺然嘟嘟囔囔地说完就泡了杯水进了自己的小工作室,打算画两个小时再去睡。
隔天宋歌没有再给杜诺然坐早餐送上楼,杜诺然昨晚一直画到凌晨三四点才睡,早上自然是醒不来的。
杜钧酌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七点多钟就把早餐准备好了,他正和平常一样坐在客厅看早间新闻,门铃响了起来。
杜钧酌下意识就以为是昨天来给杜诺然送早饭的宋歌,他把遥控器放下,起身去开门。
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门口。
女人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也凌乱了,还专门瞅了眼门上的门牌号,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楼层,这才不太确定地问:“这是杜诺然家吧?”
杜钧酌点头“是,我是她的哥哥。请问你是”
苏芸连忙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苏芸,是杜诺然的编辑,今天过来是想帮她做点工作。”
杜钧酌礼貌地把苏芸请进门,给她倒了杯水,说:“请坐。”
“然然快凌晨才睡,现在还没醒。”
苏芸很温柔地笑:“没事没事,我等她一会儿好了。”
心里却在想,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让人觉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一样的男人。
上午八点多点,杜钧酌介于苏芸在等,去了杜诺然的房间叫她起床,但并没有把杜诺然成功叫醒。
苏芸是跟着杜钧酌一起进了杜诺然的房间的,她看到床上还在盖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女人,强忍着冲过去把她摇醒的冲动,在杜钧酌面前维持住了自己的淑女形象。
杜钧酌歉意道:“不好意思苏编辑”
“没关系没关系,”苏芸心里恨不得咬牙切齿地把杜诺然给揪起来,但面上还要笑语盈盈地对杜钧酌说:“让她睡吧,我先进她的工作室去帮她贴一下网点什么的。”
苏芸进了杜诺然的工作室看到满地的画纸后头都大了,她拧紧眉站在门口,不知道要从何下手。
杜钧酌给苏芸泡了杯水端上来,然后就看到女人杵在门口愁眉苦脸一个头两个大的样子,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将水递给苏芸,然后问:“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苏芸扭头,仰脸看向他。
她瞬间更觉得眼前这男人像漫画里那种设定完美的男主了。
总是在女主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苏编辑?”杜钧酌见苏芸不说话,唤了她一声。
“啊”苏芸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有!谢谢你啦!”
杜诺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快十二点了,她其实是被饿醒的,本来在梦里就要吃到宋歌做的美食了,结果她哥下一秒突然把她拽走,还说不准让她跟宋歌单独在一块。
“唉”杜诺然遗憾又委屈地蹬了蹬被子,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嗓音干涩微哑地哀嚎:“我的美食啊!”然后肚子就很配合地“咕——”叫了声。
杜诺然:“”她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顺手给宋歌发了条微信过去:做梦梦到你做了醋溜鸡,可我正要吃就醒了[大哭]
杜诺然发完就下床晃晃悠悠地出了卧室,直奔楼下,想要去吃午饭。
可结果她哥居然没有做饭?
这不符合常理啊!
杜诺然抬手抓了抓头发,边走边喊:“哥?哥?”
杜钧酌听到了她的叫喊,正想起身,苏芸就扬起嗓门回了杜诺然一声:“言若!你哥在这里!”
杜诺然猛然听到苏芸的声音,娇躯一震,她愣了几秒,立刻上了楼。
一推开工作室的门,她就看到自己的哥哥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还往上翻折了几下,正和自己的魔鬼编辑帮她贴网点
苏芸还时不时地给杜钧酌指导一下要怎么整。
商业大佬在一个小漫画编辑旁边,认真地做着事情,就像个三好学生一样。
而平常对待杜诺然脾气非常暴躁的苏芸,这会儿耐心多的像是用不完,而且苏芸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杜诺然愣住了。
简直是百年难遇的场景。
她居然还觉得莫名和谐是怎么回事
杜诺然还在怔忡,苏芸就言笑晏晏地对杜诺然细声道:“言若,快过来接着画稿子。”
杜诺然的身体稍微抖了抖,鸡皮疙瘩都要掉出来了,她本来想说她好饿想要吃东西,但看到苏芸对她笑的样子,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好,我这就画!”
三个人各忙各的,偶尔苏芸会和杜钧酌交谈几句这里要怎么弄那里要怎么整。
躲在旁边画稿子的杜诺然瞅来瞅去,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还是瓦数最亮的那一种。
就在她走神瞎想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最亮电灯泡杜诺然立刻跳起来往外跑“我去开门!”
她光着脚蹬蹬蹬地踩着楼梯下了楼,一溜烟跑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外面的男人,瞬间睁大眼。
杜诺然立刻把门打开,特别惊讶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宋歌手里拎着好几盒饭菜,他把午餐递给她,对她笑道:“给你做了你想吃的醋溜鸡,还有其他一些配菜。”
“不过醋溜鸡我之前没做过,这是第一次做,按照菜谱做的,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他的话语有些忐忑。
杜诺然顿时哭笑不得。
觉得他傻死了,可又觉得,他怎么就这么好。
她给他发那条微信就只是想发发牢骚吐槽一下,倒真的没有想让他特意给她做这道菜。
可他什么都没说,就默默地去查菜谱给她做了她在梦里没有吃到的菜,还专门给她送了回来。
到现在为止,他从来没有故意的想要去撩她,但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根本不用做其他的,就仅仅这样真心实意地对待她,就已经让她很心动了。
“你怎么这么好。”杜诺然咬了下嘴巴里的软肉,轻声道。
宋歌眉眼带笑,对她说:“那你不要难过了,开心一点。”
他指的是她微信上发的那个大哭的表情。
“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做给你吃。”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种朴实无华真情实意的话给感动的,杜诺然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突然发现,最美的情话并不需要多少华丽的词藻,也无需什么甜言蜜语。
最能打动人的也不是什么海誓山盟,仅仅一句普普通通的“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做给你吃”就足够了。
至少这个男人,他是实实在在对她好的。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有点泛着水光,嘴角上翘,话语含笑地问他:“什么都可以吗?”
宋歌点头“嗯,什么都可以。”然后他又认真地补充:“如果是我不会做的也没关系,等我学会了就给你做。”
杜诺然被他的话打动,笑的灿然,唤他:“宋歌。”
“嗯?”男人疑问着应声。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撩叫做,无形撩?”
宋歌有点懵,反应了一会儿都没理解是什么意思,然后不太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鼻尖“嗯什么意思?”
杜诺然看着他眨了眨眼,下一秒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脸懵懵地瞪着我看。”
她被他戳到了笑点,实在没控制住,抬手在他的脸上扯了扯“要可爱死了!”
宋歌:“”他微微皱眉,脸颊微红,低声苦恼地喊她:“杜诺然。”
“你不要总说我一个大男人可爱。”
杜诺然用了两天多的时间把稿子给如期交上了,就在她没什么其他的事要忙,想彻底放松一下的时候,却不得不跟着杜钧酌一起出了国。
他们的父母出了车祸,虽然杜光彦和祝韵都在电话里说没什么大事儿,叫他们不用担心,但杜诺然还是和杜钧酌在知道了情况后第一时间就匆匆收拾了行李赶去了国外。
杜诺然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跟宋歌说一声。
快过安检的时候杜诺然才给宋歌发了条短信:家里出了点事要出国,接下来几天不会去甜品店了。
宋歌并没有立刻看到这条短信,他当时正在做饭,等他忙完拿起手机来查看的时候,杜诺然已经在飞机上了。
宋歌回复她说:好。
他回完就放下手机,几秒后重新拿起来,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然后才从旁边拿起杜诺然曾经塞给他的那一盒口香糖,攥在手里转了转,随即从里面倒了两粒出来丢进嘴里。
她不在的这几天,他就只能靠她给的这盒口香糖来戒烟了。
宋歌轻轻摇晃了几下,心里默默地希望盒子里装的为数不多的口香糖能撑到她回来。
杜诺然和杜钧酌坐了十二个小时左右的飞机才到国外,她一下车就被杜钧酌拉着上了已经在机场外等着他们的车,直接去了医院。
在亲眼看到父母没大碍的那一刻,杜诺然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才瞬间落地,她将手从杜钧酌的掌心里抽出来,快步向祝韵小跑去,然后弯腰抱了抱坐在病床上的母亲,嗓音微哽地唤了一声:“妈。”
祝韵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笑着说:“没事没事,妈妈没事。”
杜诺然瘪瘪嘴,把到了眼眶的眼泪努力地往回吞,过了片刻,她松开祝韵,看着母亲已经打了石膏的左手,嗔怪道:“左手都被用夹板固定了你还说没事。”
祝韵听到她这样说笑容更大,解释道:“其实本来真的没这么严重的,是你爸担心过头,把我拽过去,我们两个摔倒了,胳膊才有点错位的。”
旁边守在病床前的杜光彦被自己媳妇儿说的不好意思,还在为自己辩解:“我不也是关心则乱嘛。”
杜诺然直接笑出声,说:“爸,你这英雄救美的技术差了点啊。”
杜光彦被自己的女儿调侃,摸了摸鼻子,心里更惆怅了,他话语自责愧疚道:“我宁愿伤着的是我。”
祝韵斜眼看他,故意开玩笑道:“这样你就能享受我对你无微不至地贴心照顾了是吗?”
杜光彦嘿嘿乐起来,祝韵又道:“别做梦了,你还是乖乖照顾我吧。”
“去,给我削个苹果。”
杜诺然看着父母感情和睦的吵吵闹闹,唇角上扬,再转身,病房里没了她哥的身影。
杜诺然起身走出病房,走廊里也没有杜钧酌的影子,她拿出手机来,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开机,杜诺然将手机开机后就有宋歌的短信跳出来。
好。
照顾好自己,一日三餐要按时吃,对身体好。等你回来做甜品给我吃。
杜诺然正低头看着短信勾唇,杜钧酌就拎着东西走了过来“看什么呢?笑的像个傻子。”
杜诺然立刻回神,她把手机收起来,看到杜钧酌手里拿的东西,瞬间笑开颜“哥你去买吃的啦,唔我好饿的。”
杜诺然说着就从杜钧酌的手里拎过一个袋子,跟着他一起进了病房。
杜诺然不在,宋歌每天过的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每天上午依旧会去甜品店买份蛋糕坐在靠玻璃墙的位置上独自吃着甜品。
只不过不是杜诺然做的,他吃着总是感觉差了点什么。
清月偷偷地拍了宋歌坐在位置上吃蛋糕的照片给杜诺然发了过去,然姐,你有没有从这张照片上看出来什么?
杜诺然回:吃的是童乐做的甜品。
清月:不是啦!你难道没有一种宋厨快要成了望妻石的感觉吗?孤单一人坐在座位上吃甜品时那望眼欲穿的小眼神
杜诺然:清月,鉴于你说的这句话,我决定
清月心里有种开了老板玩笑要被炒鱿鱼的危机感,她正要认错,杜诺然又发了一条过来:每个月给你加1000块钱。
清月瞪大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她飞快地跑到后厨,拉住正在潜心做甜品的童乐,对他说:“阿乐阿乐,你快帮我看看!我不是在做梦吧!”
童乐看了看她和杜诺然的聊天记录,对她露出一抹笑,在她的手机输入框里打了几个字:是真的,没有做梦。恭喜。
清月激动地啊啊啊啊大叫着抱住童乐,男孩子的身体瞬间僵硬,他整个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一直到清月松开他开心地跑出去招待客人,童乐还愣愣地站在原地,脸颊泛着红晕,耳尖爆红。
可就在清月和杜诺然聊天过后的第二天,宋歌就没再去甜品店了。
一天两天不去清月觉得没什么,就像杜诺然之前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可连续三五天都没有出现,清月就觉得有点奇怪了。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杜诺然,不过杜诺然那会儿正在睡觉,所以没有立刻回复清月。
等杜诺然睡醒,发现手机上有好几条消息,一部分是来自清月的,就是告诉她宋歌好几天没有出现了,另外几条是林梦茜发来的。
然然,我前两天去了你给我推荐的那家私厨餐厅,想要提前预定一下,但是餐厅关着门呢,我已经连续三天路过这家店了,一直没有开门。
他是不开了吗?
杜诺然微微蹙眉,本来清月说宋歌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在甜品店露面就让她心里有点疑惑了,现在梦茜又说宋歌的私厨餐厅也有好几天没开张了,更让她担心。
这几天她也没和他联系过,根本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想法在杜诺然的脑子里闪过,让她的心也跟着瞬间悬了起来。
她立刻找到宋歌的电话号码拨出去,然而,电话里机械的女声提醒她,通话暂时无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