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他的人生就仿佛是泡在鲜血中的,他甚至感觉如果没有了鲜血,他或许就会像是一条黄沙中的蚯蚓,突然干瘪,变成一团灰烬。
像野猴子这样另类的人只能入魔道,因为这样的一个人在正道是很难被人承认的。就算你不杀人,就算你的脸上还刻着正道两个大字,就算你还是像别人一样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伏妖降魔,就算你做尽天下善事,别人也只会将你当作魔头看待,不但看不起你,而且还会唾弃你。
像这样的人活着是不是很无奈?他会不会觉得上苍不公平?他会不会记恨,记恨所有人,记恨所有的事?
他当然会,所以他才是一个邪恶、嗜杀、无耻、无情、无义、无相、无为没有脸,更也没有原则的人。
野猴子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忍”这一个字,因为他感觉这个字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字典里,他什么都不在乎,所以他不必忍。
他就好像他一生下来就是为了杀人,除了杀人他已经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别人对他的看法,这样的一个人,他为何要忍?
可惜现在野猴子只能忍,他的手已被缠得死死的,野猴子仿佛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任何事,他所想的只是杀人。
野猴子现在已经不像是野猴子,更像是一只发怒的公牛,咆哮一声道:“走开,给老子走开。”
于是小鬼就走开,他好像很害怕别人发怒,别人只要不发怒,他什么都不怕。
小鬼走到赵玉龙旁边,轻轻拉着赵玉龙的衣袖,赵玉龙也在看野猴子,仿佛和小鬼一样,对野猴子也很有兴趣。
野猴子的脸已经涨红了,看起来就和猴子屁股一样,然后他突然听到一个人在笑。
一个女人,野猴子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刚好被抛到了野猴子的背后,所以这个女人可以看见野猴子,但野猴子却看不见这个女人。
但是野猴子听到笑声以后他也笑了,奇迹般的他并没有生气,是真的笑了,艳花雨是在笑他,他是在笑什么?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谁,神幻大陆只有一个女人会这样笑,这个女人当然就是魔道的第一高手艳花雨。
魔道的第一高手也在这里和他野猴子一起被绑了起来,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好笑的?
艳花雨还在笑,她的衣服突然随着笑声慢慢胀开,仿佛里面充满了空气,蔓藤被绷得格格着响,终于扑哧一声断了。
艳花雨大笑一声,正想发难,小鬼突然双手一开,赵玉龙前面就出现了一道土墙,仿佛将赵玉龙和艳花雨生生地隔成了两个世界。
小鬼拉着赵玉龙的衣袖说道:“这个死女人,叔叔,幻天神阵在这里没作用,我又打不过她,你快些修炼好不好?等你修炼到老头子那么厉害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把她杀了祭魂。”
如果没有听过他说话的人,很难想象一个小孩说话会带着浓郁的杀气,这哪里还是一个小孩,他说话就像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