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徐阿瑛立即察觉不对劲,快狠准的往那不知死活胆敢爬上她姑奶奶床的宵小踢了过去。
悲惨的叫声几乎要掀了屋顶!“徐阿瑛,你做什么?想谋杀亲夫呀你!”
亲夫?好半晌,徐阿瑛总算完全清醒,脑袋瓜一恢复运作,立刻惊呼一声,转身对上一双充满埋怨及痛楚的黑眸。
她展露出尴尬的歉意,干笑着“嘿嘿真是抱歉,我一时忘了有个男人和我躺在一起,以为是那些不怕死的小鬼偷摸进来,真是抱歉哪”
陆天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想亲手揉揉惨遭飞踢的臀,可惜他不能——因为他的双手仍被绑着,他到底是倒了什么楣,要接二连三受到这种肉体上的罪。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呀!”自知方才那一脚她踢得不轻,这家伙一定痛死了“喂,你还好吧?”
回答她的是一个因为痛、无奈、认命,疲惫,而闭上眼不愿开口说话的人。
“喂,你别直闭着眼下哼声呀!喂喂,疼不疼好歹吭个气呀!”她拍拍他的脸,这次她知道要拿?i好力道,不敢再弄疼他。
他仍像条死鱼般不理会她,这下徐阿瑛不得下担心起来——不会才找来个相公,就弱不禁风被她一脚给踢挂了吧?
“喂喂!”她索性整个人趴靠着他,秀眉紧紧蹙起“真有那么痛,让你连话都说不了吗?”
一点小疼都受不了,这男人待在寨里可有苦头吃了。
好吧、好吧!既是她的错,她就该负责到底,就不知铁头和小虎子娶来的押寨夫人是不是也这般娇弱和麻烦?
“好好,你痛、你不想说话,那我替你揉揉腿可好?”
黑眸猛地一睁,瞪着那双正准备探入他裤头里的手。“等一下!”好像从昨天开始,这三个字就不停从他的嘴里喊出,陆天深吸一口气“我叫陆天,不叫喂;还有,我已经没那么痛了,你可以收回不必要的动作。”
若让她这么一“揉”他又不知要受多少罪!
“你终于张眼了!”听见他的声音,她猛地把脸一抬,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她不觉一怔。
好漂亮的一双眼呀!
昨夜天色过暗,她没看得很仔细;方才这家伙一直藏起他的眼睛,不肯看她一眼,这会儿清楚见着,她不禁对着那双既深邃又透着晶亮黑光的眸子赞叹。“你的双眼很迷人。”
“呃”她这样没头没尾进出一句,倒是让他一时接不上话。
“我说的是真的,你的双眼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比寨子里任何一个家伙的眼睛都要好看,我好喜欢你这双眼睛。”她是一个诚实的人,喜欢就是喜欢。
“呃谢谢。”语毕,陆天觉得自己的回答很可笑。
想不到上一刻还像只母老虎,狠狠踹他一脚的女人,这瞬间却像只温驯的猫儿一样,趴在他的胸前目不转睛望着他。
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对这样一个人真正生气。怪了,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却无法对眼前的她动怒。
不过一直这样被看下去,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咳了咳引起她的注意,陆天带丝苦笑摇了摇手腕上的铁链。“请问,这玩意儿可以取下吗?”
她回过神,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不可以,要是取下你逃了怎么办?”
陆天的笑容蓦然一僵“可是我得上茅房呀!”
总不能连这事也让人来帮他吧!
喀啦、喀啦
唉!
喀啦、喀啦、喀啦
铁链因在地上拖拉,发出清脆的声响,男人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什么好看,身上穿着不知哪来的袍子,宽大得还得用腰带紧紧绑着,模样更是狼狈。
“为什么非得给我铐上脚链?”他不免埋怨着。
走在前方,已经换上一身简单衣装的徐阿瑛,淡淡回答“没办法,是你自己说想要下床走走,万一你中途溜走,我没了夫婿怎么办?”只有这个办法——把他的脚拴住,这下他想逃也逃不了!
“敢问这脚链是要绑到什么时候?”
“等你心甘情愿留在寨里,做我的夫婿为止。”她回头瞥了他一眼。
陆天绷紧脸,这下他成了货真价实的“禁脔”专供身前那大步走的女子狎玩用,唉!
继续领着他往前走,徐阿瑛好心道:“你放心,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亏待你。”
放心,这是要他怎么放心?
“不过若是你敢逃走”带有胎记的那一边脸蛋突然狰狞起来,她恐吓着“我说过我可不会轻饶你,想知道我会用什么酷刑来惩罚你吗?”说完,她还故意冷笑几声,让他自己想像。
成功让他脸上露出一丝惨白颜色,她这才满意的把头转回来。
但她不知道的是,陆天脸上的惨白来自于昨夜那浑身搔痒不得的折磨记忆,要是再来一次,这女人在他身上又啃又咬,他还被剥个精光
脸上出现了一抹瑰红,他真的会疯掉!
罢了!认命了,他会试着乖乖听话,不让逃走的念头出现在他心里:认清现实后,陆天反倒开始有空注意起一路走来的环境。
这个寨子说大不大,说小嘛!这前前后后瞄去,也有不少的茅草小屋,门前净是些妇孺子辈的人在忙着——有的忙洗菜,有的忙晒衣打被,也有的正忙着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他怎么看怎么不习惯—哪有山贼寨里还过得这么舒服惬意?认真算起来,似乎住了十几户人家,整个山寨少说也有过半百的人居住。
就在这时——
“快一点,小安,被娘逮着,我们就完蛋了!”
“我我也想快呀!可我就跑得慢嘛!”
“少说废话,跑快一点就是哎呀!”回头喊叫的男孩突然撞到一堵肉墙,整个人弹到地上,手上的提篮也跟着摔落。
“大安,你怎么了?”另一名男孩慌乱极了。
被唤作大安的男孩甩甩头,瞪着一地摔毁的鸡蛋,可恶!是谁挡在他面前
这一抬眼,可令他傻眼了——糟糕,是大当家!
当下,两个男孩在一张怒容的审视下,乖乖的低下头来。
“你们两个还想跑到哪里去!”
这声大吼出自于随后追来的妇人,声音了亮,使得众人放下手中工作,视线全转了过来。
这名妇人大家熟得很,一旁大当家也是,两个小孩就更不用说了;倒是陌生的陆天被当成奇景,人人都盯着他看,当然,最受瞩目的是他的双脚。
“真是不好意思,大当家,我这两个孩子跑来给你添麻烦了。”逮着孩子的妇人,脸上除了歉意也有畏生,她仔细打量陆天,她从没见过这男人,但他又跟随在大当家身后,那是不是“啊!这位就是姑爷吧?”
徐阿瑛思了一声,算是默认。
顿时,妇人脸上的畏惧散去,继而露出一抹友好微笑“姑爷,你好,我是陈阿婶,这是我两个儿子大安、小安。”
陈阿婶朝后头也在打量陆天的同伴们吼着:“你们一个个杵在那里当木头吗?还不快向姑爷问好。”
众人齐声喊着“大当家好!姑爷好!”陆天显得有点意外,原本预期这群女人就如同徐阿瑛,摆高架子对他这个被绑来的男人不屑一顾,结果大家热情的欢迎却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有些尴尬的朝大家点点头——真没想到他还挺受欢迎的耶!
“陈阿婶,这两个小家伙又做了什么坏事,让你气成这样?”徐阿瑛开口。
“都怪孩子的爹宠坏他们,居然偷了好几个鸡蛋要带出去玩,被我发现还骗我说是隔壁李家小子教唆他们做的,不用说我当然气得想把他们抓起来打一顿。”
徐阿瑛点点头,弯下身直视那两名小小鸡蛋贼,脸色严厉道:“大安、小安,你们忘了大当家教过你们什么?在这山寨里,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不可以偷家人的东西,也不可以说谎话骗人。”
陆天想挖挖耳朵—他有没有听错?又偷又骗才是山贼的本性呀!这女人居然教人向善,真是可笑极了。
徐阿瑛白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她不是没注意到那声闷哼以及他不以为意的表情。
“我、我们没忘。”两个小孩怯怯回答。
“那为什么还要偷鸡蛋?”
“因为虎寨主的侄子说,只要我们给他一篮鸡蛋,他就会给我们漂亮的绸缎布。”
“怎么?你们衣服不够吗?要布做什么?”
两个孩子支支吾吾起来,最后是年纪较小的小安开口“因为、因为娘的生辰就快到了,哥哥想送娘礼物嘛!绸缎布挺漂亮的,我们想要娘有新衣服穿,所以才答应偷点鸡蛋给人家”
知道原委的陈大婶,抓着小孩的手劲渐渐松了,徐阿瑛也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是感动及不舍。
“大安、小安,只要你们乖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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