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比苹果多和棒,而且价钱没有苹果贵。
现在,比那些自寻烦恼的卫道士更烦恼的就是大山了。
销售节节升高,口碑越来越好,腰包越来越鼓,这些都是好事,可是,他们的产量相对而言,就显得杯水车薪,少的可怜。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当口,陈秀秀和常亮夫妻俩——他们已于去年在老家行了婚礼宴请——来向他请辞,要随他们一起走的还有几个纯熟工。
“秀秀姐,常大哥,你们在厂里做的不开心?”大山很意外。
常亮看着陈秀秀,后者摇头道:“大山,对不起,我们也知道,现在正是厂子里最忙的时候,”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几年,来来回回的,镇上的姑娘媳妇们来咱们这边做工,人也换了几茬了。老实说,咱们最开始这七个人,一直都做着管理工作,你给我们的待遇更是没得说。金土地这个牌子,是我们几个人共同创下来的,大家都对它有非常深的感情,所以这几年一直都守着它,就像守着自家的孩子,看它一点点,从一个小树苗,长成今天的参天大树。”
“我们真的不舍得离开,看国家这两年发展趋势,早晚会允许个人办企业,你也承诺过大家,到时候,我们都是股东。可是,大山,”常亮认真道:“这几年农村日子红火了,全国很多地方都办上了乡镇企业,为当地农民多找一个挣钱的饭碗。我们镇上也要办一个服装加工厂,翠花姐和张牧大哥一早就说了不会回去,目前对服装厂有管理经验,并且对这一套流程都熟悉的人中,最合适的人选只有我们夫妇俩,镇领导亲自找到我们家。我们也考虑过了,做人不能忘本,我们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小家,还有很多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办法出来做工,他们也应该像我们一样,有上班挣钱的机会。所以”
陈秀秀点点头,接过话茬“有几个姐妹出来日子不短了,也挂着家里的老人孩子,说好了与我们一同走。不过大山你放心,缺的人,回头我回去给你立马补上。我们新开的工厂,附近想上班的人肯定不少,待遇和这儿根本没法比,许多人还是希望有机会能过来做工的。”
大山低头想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道:“我自己也是农村出来的,这两年日子好过了,我也常常想,做梦都想,要是可以在老家开个服装厂该有多好?我们老家那边,生活更清苦,如果乡亲们也能有上班挣钱的机会就好了。可是,沈阳离我们家乡太远了,而且,我们那边是山里,人少,交通非常的不发达,根本不适合建厂。这两年,一年更比一年忙,我竟是连回去看看的时间也抽不出来。”
他垂下眼,一时只觉得鼻头发酸,他想念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了。好心的邻居大叔,身体还硬朗吗?热心的老村长,笑起来的声音,还是那么结实哄亮吗?还有,奶奶坟前的青草,一定长得又多又高了吧?缝年过节没有人洒水祭扫,她在天有灵,有没有望眼欲穿?她老人家放心不下的孙子孙女,已经在千里之外的异地安了家,每天都有吃不完的好东西和各种各样的衣服穿,他们清贫日子时的憧憬已经实现,这些,他多想插上双翅,可以在瞬间飞回家乡,恭恭敬敬给奶奶磕几个头,仔细把这一切一点点述说给老人听啊!
“大山?”
“没事,”大山擦擦眼角不知不觉渗出的湿润,深深吸了口气“秀秀姐,常大哥,我理解你们的选择,也很佩服你们的选择,真的。哎,水凉了,我给你们添点热水。”
他借倒水的工夫,极力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一些。
“秀秀姐,你们建厂,招工不难,守家在地的吃住在家,工余时间还能种种地,想进厂的人肯定很多。可是,光有工人,也撑不起一个厂子啊。谁来给你们设计衣服?销路呢?这些你们都考虑过了?”
两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是啊,这是个大问题。镇领导只说,要想办法托关系从国营厂里要点活搞加工,国营工厂的那些衣服款式,跟他们金土地可没得比,金土地的价格一直压他们一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