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该要,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放手。
“李哥,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舍弃了什么,最后会得到些什么。”林小芳小声却坚定道:“我都知道的。这是我地选择,我不会后悔。”
林小芳同时在心里边补上一句:我想离开你!
没有饿过苦过穷过寒酸过,没有为了仅仅是几块钱的学费不得不辍学。没有过一毛钱手心里攥出水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没有为了生存放下尊严,不会知道与人低声下气地妥协,跟生活跟自尊妥协,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也不是多么难以接受不能想通的事。
以前听过一句很出名、让穷人听了很想开扁的话----钱多到一个程度也只是个数字而已。
林小芳是不知道一个人一生中要累积多少财富,才会让人感觉到自己名下地财富只是一个数字。随随便便甩个几千万、几亿出去也不痛不痒、麻木不仁,至少她这一生是没有机会体会到这种麻木感了。
但是她却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本身的魅力加上钱财上的实力,对她形成一种莫大的吸引力。
林小芳仰起下巴,嘴角紧紧抿起。那张本来带着纯朴乡土气息的脸庞,在城市熏陶多年后。完全税变为还在大多数城里姑娘之上的动人和秀气。
董洁是她地朋友,无论她想做什么,都不能对不起这位给了自己温暖和关怀的女孩子。
她不要为一份注定无望的感情,耗去自己的青春,如果在他身边,留在能看到他的地方,她会不由自主的越陷越深。她必须离开。出国然后重新开始。
大山推门进来时,董洁正靠床半坐着,状似闭目养神。
她地眼睛还不能视物,但眼前已经不是一片纯然的漆黑,睁开眼睛时,黑色不像刚开始那么深了,偶尔会渗进一点点朦朦胧胧的白。
这表示她的视力在恢复,而且非常有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是个好消息。
大山给她做眼部按摩。
这两天做的多了。动作显得纯熟,力度也把握的恰恰好,虽然这并不会促进她视力恢复,大山却是不由自主养成了这个习惯。
董洁唇角上翘,左手摸索着覆盖上大山地一只手的手背上,低声问:“小芳走了?”眼睛看不见,注意力更多放到了耳朵上,她听到哥哥进来时推关门声,脚步声只有他一个人的。
“璐璐有事要回学校。小芳要搭她的便车她托我跟你一声。祝你手术顺利。”董洁的腿明天准备再做一次手术。
“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就是随便聊了几句,问问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恢复。也没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呀?我跟她又不是很熟”
林小芳和董洁是朋友,但却算不上志同道合,随着大家年纪渐长,董洁越发甘于平淡的生活,而林小芳渐渐相反,对未来有着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的打算和规划,表现出强烈地上进心,或者叫做企图心。
对未来有理想有规划和冲劲,年轻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这方面董洁自己做不到,却很赞成林小芳的想法。
只是两个女孩子的友情,一直停留在某个层面上,再没办法深入。董洁可以跟姜红叶事无俱细的说出自己对事对人的看法,对感情对未来互相交流甚至于描述为人母后对孩子的教育等等,对林小芳就做不到。
两个人通信开始,董洁就清楚认识到两人性格上的差异,这使得两个人的友情没有办法上升到至友地程度,只是好朋友。而大山和林小芳地接触就更少了,说话也仅限于打招呼和一些寻常的客套话,是以大山这么说。
董洁略有些不满地挠挠大山的手掌心。
却也不再追问,转而关心起另一个问题“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呀?”
“明天做手术,术后总要留在这边休养一段时间。怎么啦,是不是想家了?”
“你每天要忙公司的事,还得过来陪我,太辛苦啦,晚上在这边留宿,也休息不好。”
董洁的手向上摸索,大山知道她的用意,主动把脸凑过去。
董洁用手指仔细感受着他脸上的每一处线条,一边叹气道:“又瘦了,怎么办?哥,照顾我是不是很辛苦?从小到大,我好像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她嘴唇微动,哎,自己这次受伤,哥哥必然要追究的,听说对方也颇有来头,哥哥还要操心这些她不愿意去想那件糟心事,一早就先声明了,那些处理过程不用说给她听,结果出来了说一声就好。嗯,现在还没有动静,估计正在处理中,哥哥真的是太辛苦了。
大山不爱看她皱眉头的样子,略一偏头,双唇从她掌心滑过,细细亲吻过她每一根手指。最后含住她食指,忽然微微使力咬了一记。
董洁猝不及防,嘴里低呼一声,条件反射般把手指抽了回来。另一只手顺势推了他一把,嗔怨道:“坏人!”终是觉得不甘,两手摸索着抓住他一只手,到底送进嘴里咬了一下,才觉得满意。
用手摸索着自己留下的牙印,嗯,摸着挺清晰的,好像咬重了?嘴里却强词夺理道:“我牙口好,咬出来的印子很漂亮,对吧?”
大山不以为意,呵呵笑道:“是,非常漂亮,要不,您再咬一个?”
董洁皱皱鼻子,笑着拒绝“不要,你的骨头太硬,硌的我牙疼”
大山满意的摸摸她上翘的唇角。
他喜欢看她笑的样子,笑起来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