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和普通人的对撞中,往往是权力占了上风,许多事很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权力和权力地较量中,要么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要么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也是张寿生过往作恶太多。让人拿住了把柄。虽然彼时他也曾小心注意擦净屁股,然而有心人若要循丝追踪,哪里隐瞒得住?
张衍短短数日之间白发频生,整个人恍若苍老了好几岁。
他离京前再次找上大山“事已至此,寿生害得董洁受罪,他自己也进了监狱咱们两家地过结,可以就此结束了吧?希望李总高抬贵手,不要在狱中为难他。”
大山承诺:“我向张老保证。我绝对不会在监狱里对张寿生做出任何不利的行为。”
张衍认真看了他好半晌,最后点头道:“好,我相信李总地话。”“就这么结束了?”
张昊却是有些不甘心。为了拿到张寿生切实可靠地证据,他前后在广西呆了许多日子,上下打点多方走访,实是费了许多工夫。
大山只是微笑。
“我喜欢的女孩子,在这个季节离开了我。她去了国外,她相信国外有更好的生活和更大更美的世界在等着她。
南方天气湿热,即使下雨也丝毫感觉不到凉爽,每天晨昏颠倒的忙碌着,慢慢也淡忘了最开始的伤心。大山,好兄弟,你前次来信。不忘安抚我的心情,谢了。
在这里,我想告诉你,我不会从此对感情失望。我的舞台在中国,我是中国人,我愿意一辈子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也许她说的对,出国会给我新地机会更好的机会,可我不愿意。而你和小洁的感情。让我相信,幸福是真的存在的。
听说了小洁的事,就写了这封信。我口拙,不会说安慰的话。
好兄弟,小洁她吉人有天助,她会好起来地,我相信,经过坎坷,你们只会更幸福”
于大伟从南方的某个地方寄来一封电子邮件。
自霍凌雁出国后。经过一场情伤。于大伟变的沉默,却也更成熟沉稳。这一年来他经常出差,不辞辛苦深入一些偏远山区,了解当地情况,从中挑出一些孩子做为基金会的助学对象。
孩子是一个家庭的希望,也是国家的希望。生而不平等是一件客观存在的事实,他能做地,就是在大山的财力支持下,尽可能多的给其中的某些人提供一份关于未来的希望。
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于大伟喜欢这份工作。
董洁的眼睛终于可以正常视物了。
她跟大山说:没有经过失明的痛苦,根本不会了解、拥有一双可以看得到世间万物的眼睛,是件多么幸福地事。一个健康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笔无价的财富,想想世界上那么多肢体残缺的人,做为健康人,当怀有一颗感恩的心,实在不应该对生活有诸多抱怨
经过漫长又痛苦的康复练习,董洁终于在第二年的春天,恢复了行动能力。
只是,她再也没办法跳舞了。
受过重创的右小腿,植入了部分用以支撑她站立和行走的支架,不耽误行走,想要进行剧烈地活动就不行了。大山为了不使她触景伤情,辙去了精心布置过地舞蹈室。
董洁可以扔掉拐杖,也不需要借助他人能够搀扶独立行走后不久,林小芳出国了。
大山为她办好了赴加拿大留学的所有手续,舅爷爷罗士森地双胞胎孙子之一、罗强曾经就读的母校,接纳了这位来自中国的小姑娘。
这次出国留学,董洁相信林小芳会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得到另一次完美的蜕变,蜕变成蝶。
林小芳进京之前,她的世界很单纯,唯一的目标就是考上大学。
然而跟董洁的交往中,虽然董洁极力避免让她接触到对她来说过于复杂的人和事,环境到底与她从前的经历反差太过巨大,而于大伟做为人家的哥哥,虽然只是干亲,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边,总要照顾一二。
林林总总算下来,在女孩子最敏感多思、对人生观世界观的形成最要紧的几年里,林小芳的心理因为所见所闻的悬殊变化,自然也就变的复杂起来。
也许少年时的影响,会让一个人忍不住的去沿着另一个人的方向,下意识的进行着自我塑造。
然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林小芳经历再特殊,也无法与董洁相比,某种程度上来说,董洁并不是一个好的榜样。
她有时过于孩子气,以致于唐峰常常都觉得:姐姐是个大娃娃,姐姐跟我一般大。
有时又兼具女人的体贴与温柔,这种细心,是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子无论如何都难以模仿的,很多东西需要经过时间的累积,最后自然达到水到渠成的程度。
而有些说出来连大山也觉得深以为然、若有所得的感悟,其实是经历世事后的一种洞彻
很多年后,林小芳想明白一个道理:当手脚在冻僵的时候遇上渴望的热源,第一感觉不是温暖,而是刺痛,就算慢慢适应了舒服了,可能还是会因为一开始的不正确的取暖方式而生冻疮,轻者红肿重者腐烂
大山和董洁的婚礼订在十月,国庆节日后的第三天。
世纪之交,国内要举行一次盛大的国庆阅兵仪式,届时陈老爷子、丁老爷子等人都要过来看阅兵,丁睿也会来京。
而在刚刚进入八月的时候,大山一个特别办理的闲置了许久的手机终于响了,他接到一个辗转打来的秘密电话:张寿生保外就医期间,被人引诱吸上毒品,已经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