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于老爷子出面,于乐江只得暂时跟老人妥协。
隔了两天,齐雪芹过来农场拜访,名义是感谢大山和董洁的“救子”之恩。
“这边环境真好。”
齐雪芹穿了一件宽松的裙装,平底鞋,与董洁一起穿过草地,沿着水边散步。
“有人因为买不起城里的房子不得已住在郊区,有人却为了郊区良好的空气,主动选择在郊区定居----这就是生活水平的差别。”
董洁笑笑,算是默认了。
“我有一个好朋友,是做演员的。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她,做演员可以尝试去做不同的人,可以从年轻到年老,可以古代可以现代,可以大仁大义也可以恶贯满盈,逐一体会不同的人生,在不同的人生里或哭或笑经历悲欢离合,可以完全表示出人向善的一面,也可以毫无顾忌表现出不良的阴暗面。到戏拍完,一切就都结束了,不用为戏里的自己承担任何责任”
董洁听她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别过头去看她。
齐雪芹摊摊手“我偶尔也想----”她似是感叹道:“活的精彩一些,跳出安步就班的生活步调。”
目前的生活,看似风光,其实很累,累心也累脑,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即退。
一个女性,想要在职场中有一番作为,在人才济济的驻外机构闯出一片天,必然要与悠闲的生活无缘。
妈妈常常在她耳边念叨:做地好不如嫁得好。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生子地。这才是人生必不可少地正经路子
然而以她目前地情况来说。却是典型地高不成低不就。说地白话一点就仨字:老大难。
大多数男人不如她。挣地钱不到她每月工资地零头。跟这样地男人经营感情。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与她差不多、在她之上地男人。要么已经是别人地老公了。要么流连花丛喜欢左拥右抱地风流生活。要么理想中地另一半是个性温婉更年轻地那种女孩。
已婚未婚地朋友提起婚嫁一事。基本上众口一词曰:男人可以往低了找女友。女人只能找比自己强地男人。意即男人可以低就。女人要往高处看。况且大多数有点志气地中国男人。不喜欢老婆比自己强。
这么多年。齐雪芹遇到地异性里。于乐江是唯一一位让她想紧紧抓住地男人。足够优秀。足够聪明。有足够地能力实力。可以给女人提供一个有足够保障地未来。
这个时代。想要什么都要自己努力去争取。天上不会掉馅饼。坐盼好男人垂青这种事。只适合那些个喜欢做做白日梦地天真女孩。齐雪芹不想在错过之后。时不时想起来再为此事觉得懊恼。光想不做也向来不是她地风格。
董洁不比寻常人,素来就是名声在外的,虽说一贯的低调行事,倒是让外人看来,愈加蒙上几分神秘色彩。私下里嘀咕揣测、各种样地说法都有,却是不曾有人小觑了她。
人类都是这样的生物,骨子里对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谄媚和逢迎的欲望。虽然背地里也或许会腹诽人家或许只是运气好没什么了不起。
齐雪芹今天与董洁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这还是算上医院里那次匆匆见了一面基本没有过交谈的狼狈情景。
这时她却没有见外,没有扭捏隐瞒。选择敞开了表明自己的心迹。
董洁认真的听,偶尔点个头,仿佛表示某种认同,脸上表情始终平静,浑不见一丝类似不以为然的意思,这让一直注意留心地齐雪芹松了口气。
宁交真小人,不交伪君子。她的判断正确,董洁的确是比较欣赏她这种坦诚。站在女性的立场上,也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当今社会。全世界都承认了女性的地位。女总统、女首相相继诞生,其余诸如女国务卿、女外交官等更是不稀奇。
政界如此,商界更不用说,女强人就是男人叫出来形容比男性更能干的女人的词。很多时候,一个人的能力与性别并没有多大关系,虽然顶着女性地外表,要成功就意味着付出更多。
然而无论社会如何变化,有那么一部分女性群体,她们是大多数女人眼中的幸运儿、给了大家做梦的空间、恨不能以身相代。那就是嫁入名门的贵妇。
古时候。商人地位低下,士农工商。三六九等中,经商被划为最下等,许多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贪婪归贪婪,敛财归敛财,无一例外,一定要与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划清界限,哪怕你是首富,与人家相交也叫做高攀,人家肯折节下交要视为一种荣幸。
时代不同了,经济挂帅的时代,商人被抬举到前所未有的高地位。尤其是豪富之家,简直有翻手云覆手雨的能耐,因为财可通神,扫平所有地拦路虎。
所以,嫁入豪富之家,比嫁入政界名门,某种时候还要受女孩子欢迎和羡慕。虽然有权往往意味着有钱,但手伸地太长,终究要防着翻船。
成为名门贵妇就不一样了。全世界的人都忙,而贵妇忙地事情,绝对跟一般凡女俗妇的柴米油盐大不相同。
她们要忙于参加每一场名流派对、艺术品拍卖会、跑名牌服装秀;或者忙于教育下一代,跟着到世界名地的名校陪读因为忙的不同,所以才让人羡慕。即使有着烦恼,也是世人眼中的闲恼---吃饱了撑着的那种,统称为幸福的烦恼。
于乐江此人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算是极佳的丈夫人选,嫁给他,在很多女人看来,往往意味着幸福生活的开端,也是踏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算不得错。
然而理解归理解,以一个未成形的小生命做筹码,这等作为董洁不予苟同。
新生命倘若不是父母双方爱的结晶。那就是对生命的不尊重,更惶论被拿来做为达成自己某种私心地筹码,这是做人最基本的人品问题。
齐雪芹默然,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刚开始,想借着怀上孩子嫁给于乐江,对这个孩子抱有多少母爱----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直到”直到她被迫躺到冰冷的手术床上。
失去孩子的恐惧,激起了一直被她忽略的母性本能。
在那特殊时候,齐雪芹突然发现,她想要这个孩子,发自内心的想要让这个孩子得到生地机会。
不管她一开始动机有多么不可原谅,至少孩子已经成形,在她腹中健康生长,那么就不应该被人为的夺去生命。
“我知道别人都是怎么看我的。”
齐雪芹精致的脸上有些许无奈,微抿的嘴角却透着一丝倔强和骄傲。“我认识于乐江那天起。他就是现在这样子,有钱有貌有能力,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我喜欢他。自然也包括了喜欢他的钱,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错开这一点,于乐江就不是一个有优点的男人了吗?”试问世上哪个人不爱财?一个个一天到晚忙碌辛苦工作,不为求财,难道还真是为了祖国做贡献不成?
董洁充分发挥了一个尽职地聆听者的角色作用。
“有人说我有心计,对,我是千方百计算计着怀了这个孩子。”齐雪芹的手小心地抚上自己的肚子“我也是女人,二十八岁。不年轻了,我想做母亲了,我想在女人最适合怀孕的时候生下我的孩子,我想给我的孩子最好的未来。”
“无论我有多少错,无论别人能不能理解,现在,我是真的爱这个孩子”她移开目光,眼中略有些朦胧水汽。
“你要做单身母亲吗?”董洁不忍,迟疑问道:“还是---嗯。听说你答应生下孩子送到于家抚养,你舍得吗?”
齐雪芹没有做单身母亲的心理准备,且不说此举将给她的生活带来多大地变数,她也没有信心能边工作边做好母亲的角色。遂苦笑道:“舍不得也要舍,这世上的事,岂能样样皆如人意?”
她顿了一下,似是宽解自己般自言自语道:“至少,于老盼着这个孩子,他答应要亲自抚养。这样就保证了这个孩子在于家的地位。他的未来就有保障,于乐江----他也到了喜欢孩子的岁数。我不信到时候他对我的孩子没有感情。”
嗯,这倒是。个人所处的地位,所拥有的权力或财富,如果超越一般人之上,就是常人眼里所谓地位高权重的人上人。不过董洁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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