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北京,微微透着一股寒凉之意。
从客机上下来,一阵凉意袭来,穿着短袖的阮觅不自觉的摸了摸裸露的手臂,已被冷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飞机吧?累了吧?”安子惠贴心的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她的声音就像棉花一样,轻轻柔柔的。
阮觅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显露不出太多的热情。
她还没有习惯,有妈妈问候的感觉。
安子惠也不在意她的冷淡,温柔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能找到这个小女儿并把她接回来,已经实现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愿望了。
首都机场的人群熙熙攘攘。
安子惠拿出手机给老公阮经豪打电话。
“我们刚下飞机,你们已经到了吧?好的,我们这就出去,对了,小觅穿的有点少,有带外套吗?那就好。”
安子惠挂了电话,转而对旁边的阮觅说道,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温柔:“爸爸和哥哥已经在等我们了。”
说着,安子惠的步伐不自觉雀跃起来,一家子团聚的时刻,她期待已久。
走出机场,远远便看到接机人群中的阮经豪和阮清。
他们向着她们招了招手。
即使很远,也能看到他们的眼眶里有些湿润。
此刻,阮觅的心情很复杂,望了他们一眼,她便将视线移向了旁边。
很快,四人的距离便拉近了。
“妹妹,冷不冷?”阮清嘴里问着,手上的动作已经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了她身上。
阮觅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孩,他们之前在视频里见过一次,他真人比视频里好看多了,给人一种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三好学生感觉,她学校里的男生没一个能比得上。
阮觅很少跟男生接触,平日里跟异性的交流也很少,还是头一次有个男生对她做这么亲密的动作,虽然是她的哥哥。
“谢谢。”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你会慢慢习惯,我们对你的好。”阮经豪轻轻拍着阮觅的肩膀说道。
他平时是位不苟言笑的人,说话时常带着大男人命令式的语气,面对这个小女儿,脸上卸下了严肃感,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嗯。”她低头,语气依旧淡淡。
那句爸爸,即使私底下练习了很久,却依旧无法轻松做出实践。
阮觅被领着,上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
她和阮清坐在后座。
都说大北京的路堵的要命,阮觅总算见识了一回。
望着窗外首都繁华的街道,阮觅的心底里那面湖漾起轻微的涟漪。
北方对她而言,一直是很遥远的存在,然而,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她竟然是北京人。
在这之前,她一直生活在最南方一个叫雷州市的落后小城市里,那个电动车横行的城市,连一辆奥迪车都鲜少见着。
也就是一个星期前,她才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三岁的时候她因为走失被人贩子拐走意图卖到泰国,人贩子因为被警察追捕逃到了雷州市,实在没办法便把她扔在了路上,后来她才被阿婆捡走,一直养到了十六岁。
听说,她的父母找了她十多年。
前几天,安子惠来到阮觅雷州的家,给了阿婆一笔钱,说要把她认领回去,阿婆同意了。
阿婆年纪已大,自知带不了她多久,再者,孩子毕竟是人家的。
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最开始的时候,她崩溃的哭过,当真正来到北京,见到自己的亲人,此刻,她的泪水像被封住了一般。
对于接下来的生活环境,她内心充满着恐慌。
如果问她这些年有没有想过和自己的亲人重逢?
答案是,想的。
阮家住在海淀区的一个小区房。
阮觅还是第一次出入小区房,在雷州的时候住的是自己盖的独立楼,两层楼,有楼顶。
但她很清楚,即使把雷州的房子连地一起卖了,也不够买在北京的一个厕所。
“阮清,你帮妹妹整理一下行李。”进了屋,安子惠对阮清说道,转而看向阮觅,温柔的叮嘱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妈妈很快做好饭。”
虽然可以在外面的饭馆吃一顿的,但安子惠迫不及待的想让女儿尝一下自己的手艺。
“妈,要不把阿寻叫过来一起吃?”阮清说道。
“好啊,少爷最喜欢吃我做的可乐鸡翅了。”安子惠自豪的说。
阮觅的房间,被布置的十分少女,以粉红色为基调。
纱粉的窗帘,粉红色四件套的公主床,一张好看的梳妆台,和一个精致的乳白色衣橱,还有书桌和书柜。
房间不小,故而这些东西摆上去并不显得拥挤。
满足她所有对自己房间的幻想和需求,看得出是被人用心整理布置出来的。
阮觅试图接过阮清帮她拎进来的行李,客气的说道:“我可以自己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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