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安排好后事了吗?”绿娇娇问道。
“我已经叫人通知伯父家的人过来,他有三个儿子,等他们明天赶车过来,再和佩云一起回去。”张福龙说。
绿娇娇叫安龙儿过来:“张公子,龙儿学过些风水,他看过你家的风水,你想听听吗?”
安龙儿一脸惊奇,想不到绿娇娇在这个当口把他摆上台。
张福龙还是笑一笑,点一点头,神情里看不出好奇或紧张,只让人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龙儿,给张公子说说你的看法吧。”
安龙儿说:“龙儿依书直说,说得不好张公子不要见怪张家角楼右侧大树挡住来气,财门被封,自从这几年树木生长得高过门楣之后,财运一落千丈”
绿娇娇在一旁边看着张福龙,看到他暗暗点头。
“大门收辰山归妹卦线,属七赤破军运,四十年前一直人财两旺,二十年前人丁渐减,两年前甲辰太岁伏呤到门,破财伤主,家中可能会有丧事”
张福龙抬起头看着安龙儿,眼神开始有点疑惑,这种眼神正是证明了安龙儿的分析正确。
绿娇娇插嘴问道:“张公子前两年家里有长辈去世吗?”
“是,我父亲两年前去世了”
安龙儿的信心大增,继续说下去:
“两年前刚好转入九运,这座楼退气越来越严重;前门太大本来就是煞气,在旺运时还能保一时平安,在败运时会加倍伤宅,所以煞气从正门攻入,使宅主人财两失,受人欺凌”
张福龙的手握紧了秀莲的手,双眼似又要涌出泪水。
安龙儿从绿娇娇那里学到的是,永远看着人家的眼睛说话,这样才可以最快知道对方的反应,这是他第一次向人说出自己的风水分析,当然高度注意张福龙的反应,他看到张福龙这样子,马上问:“张公子,你没事吧”
张福龙不敢再看安龙儿的眼睛,他低下头摆一摆手,意思是让安龙儿不要再说了。
绿娇娇也看在眼里,但是她却说:“龙儿继续说下去吧,张公子想听。”
“今年太岁在南,张家角楼的南方却是厕所,秽气侵入太岁方,今年家运更是雪上加霜;太岁受侵犯本来不致于死人,只要保持这个方位平平静静,不住入人口的话,也可以平安渡过可惜厕所楼上正是二楼南客房,客房外的墙壁上爬着一棵老榕树,形如巨爪抓住这个房间,得盛伯父入住后受到榕树的形煞,和太岁的气煞交攻,所以凶险重重。”
安龙儿的长篇大论,本来无心再听下去的张福龙现在却越听来越来神,他抬起头问安龙儿:
“照你这么说,谁住进去都会死了?”
绿娇娇说话了:“这个问题等我来答吧命里没有劫数的人,不会住到风水最坏的凶房里。”
“他是命中有此一劫?”张福龙问道。
“从命学的角度可以这么说。”绿娇娇回答道:“龙儿你继续说。”
“是。大门乘着右弼星运的煞气,南房乘着丙午太岁的煞气,西房的小侧门一打开,九月戊戍的煞气就涌入,和太岁星运形成三合火局,使宅中人口”安龙儿不会说是什么意思,搞得张福龙吊着胃口。
绿娇娇在张福龙耳边小声地补充:“使宅中人口杀机骤起”
“啊?”张福龙脸色大变,他看着绿娇娇说:“绿小姐不能胡说,官差都来验过,说伯父死于意外,内人秀莲死于贼手你们不要胡说”
绿娇娇笑了笑说:“张公子也不用担心,官差都结案了,我们也只是聊聊天,给你解解闷不过以得盛伯父财色兼收,五十多岁还可以娶个十几岁的小美女,也的确是让人妒忌啊”“哼”张福龙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绿娇娇对张福龙说:“那张公子不要太伤心了,多些休息,打后七天治丧会很繁忙,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和我们说”
正在说客套话之际,门外传来大花背的吠叫声,然后是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杰克把刚才验尸的主薄官追了回来。
这个主薄官名叫杨普,三十岁上下,长得清瘦精干,身穿青色长衫,嘴唇上也和张福龙一样留着小胡子,不过杨普那撮小胡子更为浓密,在斯文中显出两分豪气。
杨普入门后张福龙马上出来迎接,这时阿花阿香也做好晚饭,于是张福龙请大家坐下一齐吃饭。
宁儿和佩云也下来同桌吃饭,她们两人都是一身白衣,同样带着无精打采的表情。站在旁边的阿花和阿香,被张福龙叫去厨房自己吃饭。
绿娇娇觉得奇怪,昨天不是吃饭时把小孩交给阿香带的吗?今天小孩呢?
她不由得打量起宁儿的脸,因为在家治丧,宁儿的脸上没有上妆,看到一张雪白滑腻的脸。在她的耳后和颈上,隐隐约约看见吻痕,分明这两天和男人亲热过,再看宁儿的双眉,却见黑气隐隐缠绕,这是杀人后才有的杀气!
张福龙问杨普:“杨大人不是刚刚才验过尸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
杨普是出来公干的,他对谁都不客气:“是这样,刚才几位同僚不想在你家打搅,人多了说话也不方便,所以我代表捕头们单独回来了。”
张福龙说:“啊是这样,请问杨大人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