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笙看着他手中的茶盘,上面放着几个外观并不好看的饭团。
“我、我自己做的”五虎退身后的小老虎蹭了蹭他,似乎是在鼓励他向前。他将手中的茶盘递到了沈笙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沈笙接过茶盘将茶盘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坐。”
五虎退弯腰把小老虎抱起来,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她身边。
“中饭吃的还开心么?碎冰吃到了么?”咬着饭团的沈笙咽下口里的米饭后开口。
“嗯、嗯!中午的午饭听烛台切先生说是用新到的电饭煲做的,碎冰也吃了,很美味。”他越说越小声,最后低下头来有些局促不安。
“我、我吵到主人了嘛?”
沈笙把手上的饭团一口气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摇了摇头,她看着不安的五虎退,想伸手揉下对方的脑袋,但是在看到自己手上因为碰了米饭有些黏,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张手帕搽了搽手,转过头继续嚼着口里的米饭。
夏季闷热的温度让五虎退抱着小虎有些昏昏欲睡。他抱着小虎坐在审神者旁边困意一层一层的袭来,身子一歪头不偏不倚的枕在了沈笙腿上。
五虎退手忙脚乱的想要起身就被审神者遮住了午后阳光有些刺眼的阳光。
“困了?”
五虎退怀中小老虎叫了一声,好像在替五虎退回答。
审神者手中荧绿色的灵力汇成一把小扇子。
扇出的轻风舒服的让五虎退忍不住闭上眼睛。
“困就睡吧。小虎我看着。”
“可、可下午到我和药研哥切磋”
五虎退的视线从头顶那双手上移开,鼻尖有着院子中不知名小花散发出的花香。
他的目光落在审神者散在肩头的长发。
“睡吧。”
“时间到了我会叫你的。”
穿着述职装的审神者手中摇着小扇子给睡着的五虎退扇着风。
一期一振看到这场景的时候吓得就要拔刀了。
后来发现新任审神者只是单纯的在给已经睡着的五虎退扇风。
除去审神者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两个人衣冠整齐。
除了五虎退枕在审神者的腿上,再也没有一丝暧昧。
一期一振把抽出一半的刀收了回去,他恭敬的走到沈笙面前鞠躬轻声开口:“主公。”
沈笙继续扇着风,低头嗯了一声后才转过头:“下午的内番切磋开始了?”
一期一振挂着优雅的笑容:“快了。”
沈笙点点头,收起手中的扇子后揉了揉五虎退的脑袋:“五虎退,到时间了。”
一期一振走过来看着醒过来的五虎退,牵住他的手。
五虎退能感觉到那双手传递过来的紧张与害怕,反握住一期一振:“主、主人,我走啦”
坐在回廊上的审神者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缓慢的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茶点:“嗯,下午加油。”
两个人站在原地等看不到审神者了才抬脚离开。
木制的回廊冗长,大概是午后大家都在休息的原因,一期一振和五虎退在回廊上没有遇到其他人。
就连平常总会坐在回廊上喝茶的三日月和莺丸都看不到。
“退。”一期一振想了想还是开口:“很喜欢主公?”
五虎退点了点头,最后把脸埋进小虎的皮毛里:“主、主人和上一位不一样的很温柔的。”
一期一振握着他的手,一言不发。
“一期哥不用担心的主人不会那样的。”
她不会在将刀剑视为所有物将他们像是使唤式神一样。
也不会不顾他们的意愿强制进行那令人作呕的寝当番。
似乎是察觉到了一期一振的担心,五虎退死死握住那双牵着他的手。
“主人给我们买了糖的”
薄荷味的牛奶味的草莓味的柠檬味的。
“还、还有碎冰机。”
五虎退想起厨房那个大箱子里放着的五颜六色的果酱罐,还有许久没在兄弟们脸上出现的笑容。
“我相信主人的!”
五虎退是本丸第一个挂上刀铃的。
这件事情是全本丸的刀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审神者了。
哦,还有审神者旁边的狐之助。
如果说加州清光是因为重新得到了主公的重视而挂上刀铃。
长谷部单纯的是为了主命。
鹤丸国永因为本体被没收了可以观察到审神者的一举一动。
那五虎退呢?
一期一振看着正在演练场切磋的五虎退,握紧了手中的刀,起身决定去找一下审神者。
他走在木制的回廊上,看到了不远处的狐之助咬着一袋子东西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看到他的时候将口中的袋子放在,恭敬道:“一期大人。”
一期一振看着他放下的袋子:“主公在哪里?”
狐之助原本打算叼起袋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一期一振声音有些惊讶:“一期大人要找大人?嗯大人这个时候应该在耕地那边吧?”
一期一振点点头,转身正打算朝耕地走去就听到狐之助的声音。
“一期大人请等一下。”
他看过去,小小的狐狸在袋子里翻找着什么,最后扒拉出来一块饼干:“审神者大人给的。说是辛苦了。”
辛苦?
辛苦什么?
一期一振看着狐之助递过来的饼干,心情有些复杂的接过。
“一期大人找大人有什么事情么?”
一期一振点头:“是关于弟弟们的事情。”
狐之助点头,身后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地板,重新咬住袋子:“那我先告退了。”
一期一振走到耕地的时候,只看到审神者蹲在树苗面前拿着本子记录着什么。
一旁的长曾弥虎彻和陆奥守吉行看着她的动作时不时点头。
一期一振走过去:“主公。”
“嗯?一期同志?”沈笙微微偏头看了看他身后:“五虎退已经开始切磋了么?”
“是的。”
沈笙点头,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泥土:“有什么事么?”
“是关于弟弟们的事情。”
“那去主殿说好了。”她站起来和长曾弥还有陆奥守打了声招呼,走在了一期一振面前。
一期一振有些犹豫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在树苗面前蹲下的长曾弥和陆奥守,摇了摇头:“不了。不如就在这里说。”
他话刚落,原本前行的女子转过身,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一期一振试图从这双眼中找到一丝能让自己立场站得下去的情绪。
然后他失败了。
眼前的审神者突然笑了。
在来到这个本丸里第一次笑了。
嘴角很淡的勾起,讽刺的那种。
一期一振抚刀低头,一副恭敬的样子。
“怎么?穿着出征服随身携带佩刀都怕我?”
从第一天就注意到了。
从鹤丸国永到三日月宗近再到短刀们。
无一例外都是全副武装的出征服。
后来挂上刀铃的刀换上了内番服,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些刀和她保持面上的和谐,却从最基本的地方表现出了对她的不信任。
面上的和平维持不了多久的。
沈笙看着眼前面上恭敬的一期一振,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既然都穿着出征服了,也没有必要怕我吧。”她指了指他的刀。
“那一刀下来的话我就直接死了。”
她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口腔卫生很重要,每个人的牙膏牙刷还有漱口杯万屋那边送过来了么?栗田口的刀们除了一期一振同志和鸣狐同志其他都要用儿童牙膏啊。狐之助,去帮我问一下三日月先生需不需要假牙清洁剂。”
狐之助看着一边记录一边开口的狐之助抖了抖:“大、大人,这个问题我不太敢问。”
“”沈笙看着怂成一团的狐之助,面无表情的低头继续写着手上的文件夹:“那就一起用牙膏吧。”
一期一振跟在身边不发表意见也不说话,目光一直盯着审神者。
沈笙无视他不算善意的目光继续看着文件夹:“烛台切同志说流理台太低了他每次做饭弯腰弯的很累,万屋可以负责这一块么?加高流理台什么的。”
狐之助:“这个的话大人的灵力就可以进行修改了。”
沈笙在这一条后面画了个,继续下一个问题:“歌仙兼定同志说想留快地给他种牡丹花,我们这边耕地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