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看到林易英就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靠在他的肩膀上开始抽泣,嘴里喃喃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的帮别人把孩子养大,换来的确是这样的回报,我干脆死了算了。”
“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女人了,别让我在看到你。”樱夙瞪着李青,仰望着天空,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眼泪才不会往下流。
“林樱夙,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今天如果我不家法伺候,我看你是不会知错了。”原本对樱夙感到歉意的林易英,听了她的话,更是愤怒。
樱夙一听到,最疼爱她的爹要对自己用‘家法’,心里顿时凉了一般,对这个家,她还有什么好眷念的呢,她好恨,为什么当初不跟自己的娘亲,一起死去,至少这样就不会痛苦了把。
她实在不想跟自己最尊敬的爹吵架,可是。她不能容忍眼前这个女人侮辱自己的娘亲:“是啊是啊,我原本就不是你们家亲生的孩子,照这么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你们的收养啊,我林樱夙,从小就不喜欢跟芸喏争,我不喜欢给你们惹麻烦,你们怎么说怎么做,我都能忍,但是我就是不准她侮辱我娘。”
樱夙连最后的一点点自制力都失去了,她朝着林易英,发出底格里斯的怒吼:“你说你爱我娘,呵,真好笑,你所谓的爱就是任由这个女人来侮辱她吗?我好恨我的脑海里,一点娘的记忆都没有,我好恨她丢下我一个人,但是,你大概不知道,娘有写札记的习惯吧。你知道她是怎么受这个女人的侮辱的吗?从小到大,我知道这个事实,但是我却要努力的装作不知道,装作不知情,就像当日,芸喏不也觉得逼死我了吗?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因为她说的话才决定跳崖的吗?呵,你以为我就那么脆弱吗?我以为那会是一个解脱,可是天不助我,我有什么办法,连死都不让我死,我有什么办法,你说啊,说啊。你说啊。”
樱夙泣不成声的指着李青。“知道我为什么不肯出‘星雨轩’吗?从我识字开始,我就开始读着娘留下来的札记,我的心就像被抽空了一样,她真是个笨蛋。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陪着我长大,居然去求这个女人,任由她糟蹋自己。为的就是让我能好好的活下去。这些你不会知道的,不是吗?我不出‘星雨轩’,因为我怕我看到大娘,我就会忍不住,我会杀了她。”
樱夙慢慢的走向李青,道:“你不会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吧?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不过我很佩服你,甚至我娘也应该佩服你。。毕竟这个世界上知道虞美人有毒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你们都不知道的是。娘,在还没堕入红尘时,对于这些草葯,甚至是剧毒,她无一不精通的你们都想不到把,哈哈哈。。坏女人,你也想不到,你那么周密的计划,,我娘居然会知道把,但是她那个笨蛋,为了我,为了我居然甘愿被你害死。芸喏还有大娘,你们不都喜欢种植虞美人吗?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一心就想害死我娘,而你的宝贝女儿,也一心的想置我于死地。我一次一次的原谅你们,第一次我可以当你没是无意的,第二次我可以当作是你们无知,但是,你们却接二连三的想我死?不是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樱夙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心里却在滴血。是啊,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她一直在忍耐着,一直忍耐着
“爹现在我都知道真相了,樱夙只求你,告诉我,我娘的坟墓在哪里,我这个不挟,是时候该去看她了。”
“你娘你娘的坟墓其实就在‘星雨轩’后院,那里有个通往树林的通道。你顺着通道直走,没多远就能看到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天涯海角’其实,你娘的坟墓就在那块大石头后面。”林易英满眼都是震惊,愤怒,不舍,懊悔,
“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很感谢你给我的一切,但是从小开始我就什么都不想要了。是啊,就算这个女人在这么样,她始终是芸喏的亲娘,是你的老婆,我不会杀她的,因为她会比死还要痛苦的活着,现在我把一切都还给你们,此刻开始,我不在欠你们了,爹,我只想求你,让小希跟我走吧,我只有这个小小的要求而已,求爹爹能成全我。”
樱夙跪了下来,她知道她不能丢下小希,丢下在这里唯一关心自己的人。
“樱夙啊,别走,只要你愿意这里就是你的家,我还是你的爹,所以,留下来把,我答应过琪儿会好好抚养你长大的。”他看着樱夙,她那双大眼睛里的一对眸子,黑得仿佛就是一对黑色的水晶棋子。只是里面没有一般女孩子在这个年纪所应有的那种天真,有的只是过早的悲伤和忧郁。
“爹,就算我今天不走,以后我还是会走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我本来就不应该出现的,只是很感谢你给我了那么多,可是我还是不会留下来的,我怕我很忍不住动了杀念,这些年来,一直试着忘记娘的惨死,但是我做不到。只要我一看到这个女人,我的想起娘是如何痛苦的死去的。”
“那你走吧。”他把自尊丢到墙角,掏出所有的好,樱夙还是沉默,她始终选择离开。
她看到了林易英,痛苦的闭着眼睛,但是她始终不属于这个家。她从衣袖里取出‘冰呤香’朝向天空,手轻轻将绳子一拉,不久天空中便出现了‘冰呤图’。她朝着‘星雨轩’走去。她不会带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她只想把一切属于娘亲的东西,都带走。还有小希。
当蝶骨仙医看到出现在天空‘冰呤图’,马上赶到‘星雨轩’带走了自己的孙女。也是,也许她不适合身在官家。
就这样,谁也不知道樱夙何时离去,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位相府大小姐,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