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善于摹仿者,必精于鉴定。张涵百般算计,却做梦也想不到,竟在此时此地遇到了一位笔迹鉴定专家。虽刻意留神,那也只是针对普通人,在项让看来,却是破绽百出了。
项让解说完毕,忍不住笑道:如此胆大心细,难道还不应该恭喜主公吗?”
张昭苦笑无言,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别人都说他张元惠一辈子目光如炬,没想到临老了,却被自己的孙子给骗了。
过了半晌,张昭低声问道:“难道这天书也是假的不成?”
话语平淡,项让却是一惊,多年相处,张昭知道他,他也知道张昭。这一回,张昭可是动怒了。
“那也不然。
就如主公之前所说,这书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小郎君虽天资过人,才华横溢,但没有经验,却也不可能写出这样的书来。
何况,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小郎君如何会撒这样的谎?”
项让说完了,张昭却并不接话,他静静地望向项让。
张昭的眼神迷离,项让知道,张昭看的并不是他,但时间长了也不由有些不适。
“公礼,那你说,这来自何处?”
张昭的声音愈发低沉,但两人近在咫尺,项让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心里一声叹息,怕什么来什么,他怎么知道,天书来自哪里,一时不知如何解说。
呆了一呆,项让才犹豫着说道:,可能,也许,估计小郎君真是遇到神仙了。嗯没错,肯定是这样,小郎君梦里遇仙,得神仙传授,不然的话,也不会练就这一手字了。这字可谓‘独树一帜,自成一家’了小郎君必是神仙指点,才会如此这般,主公却也不必责怪于他再者说,也许天书给小郎君留下的印象过深,小郎君写字无意中有几分雷同,也是说不准的,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他起初说的还有些犹豫,越说却越有信心,不是神仙,如何能解释此事。何况,事已至此,不是遇仙了,难道还是遇鬼了不成?
说着说着,项让自失的一笑“神仙之事,特殊而没有办法解释的东西太多,这个,却是不必深究。反正,又不是一件坏事”
听了项让的话,张昭蹙眉想了会儿,忽晒然一笑,项让说的是正理,神仙之事不可解的太多,而再怎么着,张涵都是他的宝贝孙子确是不必深究。
“公礼,此事非同小可,还要你多费心了。”
项让也不再说笑,偶尔笑闹一下,可以调节气氛,密切关系,谈到正事,则是他拿出本事的时候了。轻抚着天书,项让边思量,边缓缓说道:天书奇妙莫测,乃是上天保佑张氏。可见张氏大兴,此乃天意。不过,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天书事关重大,如果处置不善,只怕反而会招来祸患。
尤其是这水车一项,可以为荒地提供水源,使之变为良田,荒地亩价不过百钱,良田亩价高达数千钱,仅此一项,就价值连城。
我看那图形类似水排,恐怕不易保密,还要细细谋划一番,放方能从中获益。
至于明月珠,无论如何也不能出自于张家之手,那可就是塌天大祸了。
”
张昭狠狠地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切实那水车倒也罢了,大不了在牟取暴利以后,再托人献到朝中,也就是了,事情办的好,还可以得个封赏。但那明月珠,可就一定要保守秘密了。
玻璃仅为一个配方,张涵惟恐其不受重视,在命名时便想起了著名的“明月珠。”
明月珠就是随侯珠。相传六百年前(耶元前400年),随侯有一天乘船出猎,满载而归时突然遇到风浪。临危之际,船头出现了一条大蛇,口含明珠感谢随侯数年前的救命之恩。大蛇送给随侯的这颗明珠光彩夺目,又被称为“明月珠。”
淮南子中把随侯珠与和氏璧相提并论,上载:“譬如随侯之珠,和氏之璧,得之者贵,失之者贫。”
如果有人知道张家能造明月珠的话,张昭打了个冷战,张家的下场他不敢想,不愿想,不用想,也不必想。
他不由看了一眼项让,恰巧项让也在看他,两人一时间都觉得,手里拿的不是天书,而是火碳,那火碳还烧的炽热通红。
“这事一定得保密!”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里带出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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