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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有点着急,中暑可拖不起,时间长了,一样要人命的。但他并不熟悉附近,不知道哪里有人家,伍子方也是头次来,两人为了方便,偏偏没带从人,这下子可抓了瞎。
“两位公子莫急,本寺距离不远,请随老衲前来。”
正为难着,忽闻一声佛号,旁边走来了一个老和尚,这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张涵匆匆拱手,两人就架起少年随和尚去了。没走多远,转过一个弯,张涵就看到了一座寺庙。来到跟前,张涵才发现,原来就是白马寺。来的时候,张涵与伍子方,还进去看过,回来时走了另一条路,绕来绕去,又到了白马寺跟前,却还不知道。
张涵先给少年灌下了行军散,又拜托老和尚取了新打的井水,在少年头部、颈两侧、腋下、腹股沟等处不断冷敷降温,这才有工夫处理他身上的擦伤。
“慢点儿,把泥土擦净,再敷葯,小心不要留下伤疤,要不然,一个翩翩美少年变成一个疤脸大汉,可就不美了”
张涵眼看少年性命无忧,就与伍子方开起了玩笑,老和尚闻言不由莞尔。其余都处理完毕,张涵回过头来,开始研究那快碎石。碎石不大,宽不过二寸,厚不足四分,但位置在动脉附近,插的又挺深,张涵研究了半天,不敢动手。这样的情况,需要缝合伤口,但他手里没有器械,只凭金创葯,恐怕不行。
“公子”
“不敢!在下驺县张伯润,大师叫我伯润就是。”
“好!伯润也别称我大师了,老衲支娄加谶。”
老和尚很是爽快,也许在他看来,身份只是身外之物。支娄加谶深目高鼻,竟是个胡人,他皮肤黝黑,一口流利的河南话(此河南为河南郡),张涵刚刚忙于救人,也没有留意,此刻不免多看了两眼。
“伯润,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支娄加谶大师”
“支娄加谶!”
“好,支娄加谶,这少年腿上的碎石”
张涵把少年腿部的伤势说了一下。
“不知寺中可有缝衣针没有,再找点结实的线”
支娄加谶俯身细细查看少年腿上的伤势,还轻轻触摸了下那块石头,张涵一看就乐了同行,这位也有两下子。这些年来,张涵有大把的实验品,治过的跌打损失不计其数,水平大有长进,在张家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不用,你等我会”
支娄加谶飞奔而去,转眼便拿回来一套家什。又看了一眼患处,他取了一根三指长的三角形针,在火中烧灼,又拿出了一包葯粉。
“一会儿,我说好,伯润你就把碎石拔下来,清创后,你就把这葯倒上,我来缝和”
“好,不过用我这葯好了”
支娄加谶没有坚持,以生田七粉为主的金创葯粉,止血效果他刚刚看过了,确实要比他的葯要好些儿。
“啊呀!”
少年在痛呼声中紧紧咬住了口中的手帕。支娄加谶运针如飞,迅速完成了这起小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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