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更应该同心协力,才是!”
老王劝说过后,帐内的气氛稍有缓和,却也说不下去了,众人不欢而散。
“须!卜!尤!”
呼衍徽面色铁青。
出路无非是三条,战斗打败了汉军,怎么样都好说;逃跑寒冬天气,在大草原上迁徙,那叫“找死”要想逃跑,也必须拖过冬天才行。
而且,塞外的草场都是有数的,有主的。东边是鲜卑人的地盘,南匈奴去了也存身不住,去向唯有西北北匈奴的故地。可是,北有丁零寇其后,东有鲜卑击其左,西有西域侵其右,南有大汉攻其前。想当初,北匈奴就是这样衰落下去,直至无法立足,被迫远遁的。须卜尤不愿去那苦寒之地,也自然而然。
除去这两条路,那就只剩下投降了。光派使者不行,那將反叛的主谋等的脑袋送过去,总该可以了吧!
想到这里,老王的脸色比呼衍徽还难看。当然,老王也不仅仅为了自己的脑袋,张涵野心勃勃,乌桓人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如此下去,不出二十年,乌桓就会被汉人彻底吞并了。想到乌桓人的下场,老王难免兔死狐悲,自不赞同投降了。
“呼衍徽!”
事到如今,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也不能让须卜尤活着离开美稷。
“
陛下,度辽將军侵占南匈奴、屠各、白马 等诸狄的传统牧场,从而激起了此变,我建议,还是以安抚为主,將度辽將军用槛车押送到廷尉哪儿,追究他的罪责”
刘虞的话是老生常谈,还是他一贯主张的安抚政策。以边市来羁绊胡狄,用赏赐来免除劫掠。这个办法是软弱保守了点儿,却也不是全无道理。他在幽州就一直这么做,并成功的稳定了幽州的局势。张涵强行將乌桓等异族打散内迁,刘虞就很是看不惯。但是,初来乍到,对情况不了解,效果又较为显著,他也不好说什么。此时此刻,并州出了乱子,刘虞自然要出来评说一番了。
刘虞自觉所言皆出自公心,不过,张涵却有不同看法。
度辽將军那是张涵的人,在云中、五原诸郡设立牧场,为军中提供战马,也是张涵批准的。为了维护自己的威望,刘虞的建议也根本没有通过的可能。况且,纯以公心论,安抚也未必是上策。大汉强盛,北狄西戎就俯首称臣,不时劫掠;大汉稍有闪失,诸胡便穷凶极恶一拥
:
“刘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在云中设立军马场,是为了给军中提供战马,也是为了方便民生”
不待张涵说话,大司农许陵就开口了。说来此事还是他提议的,当初刘虞也没说什么,现在出事了,刘虞却跳出来指手画脚。许陵自是大为不满。
青冀等地的快速发展,导致了牛马等大牲畜供不应求。农业就不说了。张涵免徭轻税,使平民百姓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三合土路面的道路大量铺设,运河、桥梁等的建设,大大改善了交通条件。加 之,商业快速发展;饲养牛马费用的下降如此种种,都使的马车。车的数量迅速增长。此外,张涵麾下还有將近九万骑兵。
于是,骏马的价格一飞冲天。虽然在幽州也设立了一批军马场,但每年花在买马上的钱,依然是一笔庞大的数目。当许陵知道有一片上佳的草原闲置的时候,想方设法將其利用起来的念头便油然而生。
“不错!当初成立军马场时,是经过批准的。不过,度辽將军没有妥善处置好此事,从而诱发了叛乱,总是要承担责任的”
“刘大人此言却是过了,度辽將军不过是执行命令中枢决策如此,度辽將军何罪之有?”
游牧民族过着游牧生活,是有其原因的,任何一块草场都不能满足放牧牲畜的需要,需要不断的转移到新草场去,这就使得每个游牧部族都需要若干草场,以便轮换。对任何一个部族来说,草场就是他们的命脉。为了这些草场,每年在草原上都要发生无数场战斗。
而且,度辽营、虎牙营等重新设立,也使南匈奴大感威胁。张涵西迎献帝,伍子方扫平了河东匈奴,尽掠其民,南匈奴人也未尝没有感 触。张涵的民族政策,又令南匈奴大人们倍感忧虑。
可以说,在军马场设立之初,战争就必然会发生,与度辽將军的处置却是干系不大。南匈奴上下,或者利益受到侵犯,或者感受到了威 胁。因此,有人倡乱,方会一呼百应。当然,作乱劫掠也是北狄西戎的传统,胡人都习惯成自然了。
“哦,许大人是承认错误喽?”
少府孔融见缝插针,针针见血。
“这话却要两说了!成立军马场,是为了提供军马,避免与民间相争,节约开支,这些当初都有过说明的”
许陵自然不肯认错。
免徭轻税,是爱民,是仁政,这是不会错的。而免除徭役,致使缺乏老力,从而花费大量金钱以雇佣劳力,这是顺理成章。献帝东归,需要建设宫殿,花费很大;关中要移民,要修缮道路、城池,支出巨大;军队、官吏等等,无一不是吞金兽,需要耗费巨额资金。财政赤字巨 大,大司农也没法变出钱来,只有设法节约开支。
“许大人这话就不对,大人能作‘伪金’,多做些也就是了”
“哪里有这么简单!”许陵失笑出声“物以稀为贵黄金若遍地都是,只怕还不如泥土值钱了”
许陵对经济也是个半懂不懂,但拿来忽悠众公卿,还是措措有余。
“天子怀德而四夷宾服”
尽管不相信黄金会比泥土便宜,可也说不过许陵。一不做二不休,刘虞干脆针对起张涵的民族政策来了。
“刘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难道黄帝也是道德败坏吗?不然的话,为何蚩尤会来攻打他?
我大汉如猛虎,诸狄夷似群狼。猛虎只要是康键,群狼便不敢挑 衅。但是,世上的万事万物,有生必有死,有兴必有衰
内迁移民,打散分开安置,不出五十年,诸狄夷便与我汉人无异 了终有一日,当使天下狄夷尽为我华夏之民”
张涵说的慷慨激昂,廷尉钟 却听傻了:
“大汉国那得多大地方呀?”
张涵哈哈笑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不管怎么说,张涵算是把献帝忽悠过去了,不必矫诏旨行事。
不过,刘虞耳根子太软,又觉张涵不会拿他如何,被人一唆使,便跳到前台来与张涵作对,却颇令张涵头痛。看来,要想个办法,敲打敲打他,以免把事情搞的不可收拾。实在不行,就把他蜂出去算了。张涵暗暗盘算着,是把刘虞打发到西边任凉州牧为好,还是到中原作豫州牧为佳。如果袁绍强自拥立刘虞为帝,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讨伐 ‘叛逆’了
张涵斜睨了刘虞一眼,也不理会他,从容昂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