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匹骏马从北方飞驰而来。 i为神骏,把其余几匹甩在身后好些补,只见那马四肢修长有力,双眼似铜铃炯炯有神,耳似竹批长颈 臀,浑身油光水滑黑缎子一般,唯有四蹄雪白,竟是一匹罕见的四蹄踏雪。信都临近北地,骏马多有,可如此名马却也少见。一时间,行人见多驻足观看。
张慎心头喜悦,放开了跨下马,转眼就已来到了北市。到了人来人往的北市,张慎只得勒住跨下骏马,他的随从这才跟了上来。北市在信都三市里,是最繁华的一个,四海钱庄在信都的分号也坐落在这里。
在熙熙攘攘的北市里,张慎勉强耐住性子,驱马一溜小跑来到四海钱庄那巨大的金字招牌下。翻身下马,抛下缰绳,张慎嘴里边与认识的管事打招呼,脚下不停直奔后院行去。
“项叔,不知有什么好事发生?”
“自然是有好事啦”
项奉笑着招呼张慎就坐,打发伺候的下人,连分号大掌柜也都谴了出去。张慎知道有大事发生,不由去了三分激动。观项奉如此谨慎,想来,多半不会只是军饷一事。
“军饷一事批下来了,正式答复后日就会公布,内容在这里”
项奉一边说,一边递了本手扎给张慎。
“四海钱庄特供司隶诸军军饷试行条例”
张慎又惊又喜,满腹疑虑,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项奉。项奉已低下头去,不知在写些什么。摇摇头,张慎翻开手扎。
军饷一事,张涵基本满足了儿子的要求。按照条例,四海钱庄获准为司隶驻军,准确地说,是驻军里的一部河南驻军第四十三 军。这支部队是新近编成的,不是主力军,人员不满,连辅助人员,也不过万人。最近以来形势逼人,张涵很可能面临着两条战线,甚至三条战线同时作战,张涵有意识的增加了常备军。
当然,编号排到了四十几,并不是说,张涵已经拥有了百万常备 军。其中,很多编号是空置的。编号在“1~9”的,都是张涵直辖的 禁军之类“10~19”则是骑兵军编号 军;“20~39”的则是主力步兵军;四 > 一百以后则是义务兵为主的新军。
张涵將这样一支军队的军饷交由四海负责,也是煞费苦心、精心选择的。不说张宁与张慎之间的纷争,就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张涵也不会容易有人把手伸到军中去。统领司隶诸军的伍子方、执掌司隶陈留一线大军的高顺、四十三军领军校尉张信,都是张涵信重之人。暗地里,张涵又加重了对四十三军的监督力度。
不过,这些事情,却不是张慎能够知晓和体会的了。
条例不长,张慎很快就翻了一遍。大致说来,张慎是很满意 的。尤其,张涵给所有將士开了一个帐户,每月直接將军饷打到各人的帐户里。毋须再经过军官,士兵可以直接持铭牌以手印和签名前去领取军饷。尽管增加了钱庄的服务压力,可钱景无限。
“项叔,”张慎满面春风“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不是好事 嘛?”
项奉又快速写了几行字,这才停下笔,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伯重,主公如此行事,素有深意,想是有心將此事拓展开来不过,好却未必好到哪里”
“哦”
项奉一点,张慎已明白过来。他闷闷地应了声,不知说些什么好。
如此行事,既节省了一笔押运的开支,也免得有人从中做手脚,吃空饷好处自然不少。然而,一旦普及推广的话,张涵却不可能让军饷都经过四海之手。不是信任与否的事,他总要考虑张宁的想法。考虑众人的想法。如此说来,这是四海的第一笔军饷代理生意,恐怕也是最后一笔了。
当然,这也足够了。只要將此事公开加以宣传,便足以令四海钱庄更上一层楼。说白了,做钱庄的,信誉比什么都重要。有了信誉,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將钱存到钱庄里来。
可是,想到这些,张慎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随即,项奉又给了他一个重击:
“另外,我要走了”
“走?往哪儿走?”
张慎严禁瞪老大,根本没听明白。
“呵呵,还能往哪儿走回去呗!”
项奉一手建立起四海钱庄,把张慎带起来,眼看着他从一个懵懂少年到独当一面。二人半师半友,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此刻要走了,项奉不觉黯然。不过,张涵开了口,项奉也无从拒绝。
“这回挤兑的事闹的挺大,主要要组建一个机构,对钱庄加以规范和管理。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就想到了我”
也许是觉得气氛有点沉重,项奉开了个玩笑:
“伯重,这是好事。到时候,你我内外勾连,这钱庄还
的天下”
这个玩笑显然不成功,张慎笑的极为苦涩。
“项叔,什么时候走?”
“嗯,怎么也得待这段风波过去,估计还能待两三个月吧
对了,伯重,我准备印制少许小面额的钱票,比如说,当十、当二十、当五十、当一百的”
项奉把自己刚刚写的东西递了过去。
张慎有点意兴籣珊,双手接过来墨迹未干的扎子,打点起精神,小心地随手翻了翻。仔细的揣摩了下,他脑袋里木木的,什么也想不明 白。可凭着这些年的经验,他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项叔,没这个必要吧?每月一千几百万的生意,还特地发这些东西,我怕本钱都挣不回来”
钱票的印刷要求非常高,多种不同颜色的图案交织在一起,颜料和纸都是特别制造的,采用了套色、水印等九种防伪暗记,一张普通的钱票需要三十多道工序,成本相当可观。若要印制小额的钱票,需要很大的印刷量,才能确保不会亏本。因此,张慎并不看好此事。
“伯重,”项奉细心地给张慎解释,这是他教他的最后一课“这几年来,我一边办钱庄,一边还不时在牛山学乡讲课,多少有些体会到主公所讲的东西了
你说,这钱是什么东西?”
“嗯,钱它不是东西。有人说,钱是万恶之源
书上说,上古的时候,是没有钱的,人们以物易物,后来,交易频繁,为了方便起见,便产生了钱。钱就是一般等价物”
张慎收肠刮肚,努力从各方面阐述。
“那钱有多少种?”
“嗯,现在使用的钱有三种,铜钱、金五铢和布帛,在过去钱还有更多。历朝历代各国都曾经使用过不同的钱”
这个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张慎说了半天,才说了个大概。
张慎原来学的是军事之类,这些都是学自项奉。他的知识掌握的非常扎实,项奉欣慰地点点头:
“现在,凿剪五铢、灵帝四出、董卓小钱、马踏五铢、豫州五 铢是如何兑换的?”
由于禁止大量不合格的五铢流通,张涵也被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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