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石抹广彦直愣愣地盯着赵与莒,觉得自己又须对这位郁樟山庄的小主人刮目相看了。
“石抹东家,中原情形如何了?”
这次赵与莒是在书房中与石抹广彦谈话,全氏自然不曾出现,起初石抹广彦还有些愕然,但听得赵与莒出言询问,他马上跳起来,极是失礼地指着赵与莒道:“你,竟然是你?”
他心中郁樟山庄应另有高人,全氏不过一介寡妇,自然不是这位高人,而赵与莒年方八岁,被他自动忽略。他与赵喜打交道次数最多,故此也将赵喜排除在外。可方才赵与莒开口询问中原情形,却让他恍然大悟。
屋子里除了他与赵与莒,便只有两个郁樟山庄的仆人,这二人怎么也不象是有心机的,故此赵与莒如此发问,绝非问给旁人听,而是他自己想知道。若是普通孩童,便是再聪明,最多也不过知晓左近之事,哪有询问千里之外的中原情的!
他如此大惊,赵与莒却神情坦然,石抹广彦得了他万贯,不但没有卷款跑掉,而是依他所言送孩童来,证明这人是可堪信任的,让他知晓些郁樟山庄之事,一来坦诚相待以结其心,二来也是进一步试探此人。
即便是石抹广彦仍有异心,知晓了这些事情,也于郁樟山庄毫无伤害,毕竟操训些壮丁有可能是谋反,可操训些孩童谁会以为有违国法?
石抹广彦盯着赵与莒望了好半日,正容做揖,一躬到地:“少君瞒得小可好苦!”
赵与莒微微一笑,石抹广彦是聪明人,聪明人多自负,而自负之人觉得被戏耍之后,难免会有几句怨气。
“少君不知师从何人?”石抹广彦终究还有些疑窦,在他看来,能教出赵与莒这般聪明者,应是更了不起之人,便出言试探道。
“石抹东家何必多此一问,还是与我说说中原情形吧。”
虽然自后世历史书中赵与莒知道此刻中原正一片狼烟,但终究要自石抹广彦嘴中证实了才好,他毕竟有过不少举动,没准便引起什么蝴蝶效应了。
“中原板荡,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大厦将倾!”石抹广彦听他问得谨慎,便不再纠缠自己心中的疑惑,用了十六字形容如今中原情形。
原来去年八月之后,铁木真避暑完毕,乘着秋意直逼中都,在野狐岭一战击破金国三十万大军。此后金国便困守坚城,而铁木真则分兵掳掠,到得年底,铁木真àp.16.带得抢掠来的财物子女北归。可吃了猪肉的豺狼如何甘心放走卖肉的屠夫,将抢掠来的运回之后,铁木真再度卷土重来,北路攻入辽阳,南路进逼黄河,金国虽说仗着城池之险坚守,可城池之外,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盗匪横行,便是山东一带,也成了蒙古人出没的场所。
“胡人所到之处,几乎斩尽杀绝,男女老幼,几无幸免。凡是可携之物,便是一钟一鼎,他们也不放过。”石抹广彦虽是痛恨金国,可说到中原惨状时,脸上也不禁惨然:“金国那帮昏君佞臣,御侮抗敌不成,祸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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