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远东的春神节与京畿的播种节仿佛。
“堤坝约须筑堤两百多步,现在每天不到十步,而且是靠近岸边,取土稍微方便,到了河中怕是速度会剧降啊”温钰解释道。
“这倒是啊,某来看看啊”
“汝好好看看,给某等出些主意”温钰对其很是有信心。
“哦,均是肩挑担土啊,怎地不用羊角车?”
“羊角车?”众人不解。
“哦,那是南方的叫法,远东叫鸡公车,还有叫辘轳车,独轮车的,就是那种独轮推车啊”独孤心慈解释。
众人明白了,传闻独轮车起源与三国时诸葛丞相的木牛流马,北方独轮车,人推其后,驴曳其前;南方独轮车,仅视一人之力而推之。
“这倒可试试”温钰点头。
“试什么试?召集一众工匠,到那片树林取材,造他个千儿八百辆,随意用,保证比这肩挑手提的强”独孤心慈不负责任的说。
“可这泥地怎好用?”有执事见过独轮车,提出疑问。
“这好办啊,筑路啊,然后分班,掘土的掘土,推车的推车,留条路就可以了,还有别用土框,直接用草编袋,装土上车倒入河中比散土强”独孤心慈训示。
“那怕要延误点时间,亦需增加费用”一个执事争辩。
“现今有多少人?每日消耗多少银钱?”独孤心慈问道。
“现在有一万余人,遵明府训示均供应一日三餐,每日耗费近百贯”
“百贯啊,可买多少草袋?十万有没有?汝等可算计一下,早收工几日即可省下了”
“明府训示的对”这个执事亦是精明之人,一思索亦明白了此理。
“还有,汝在辋川见过某开荒用的那种龙门吊吧?用那种物事来施工亦可节省气力,哎,算了,若独孤球球在就好了,他可是三日就截断了黑水河,汝等会到华师大学堂,问问那些学生中可有会使用这些物事的?”独孤心慈感叹。
“就汝那些孩童学生?”温钰有些脸红,让他一个制科状元去请教一些十来岁的孩童?
“能加快筑堤速度,节省时间和费用,让某去堵河水亦可啊”独孤心慈开导。
华师大学堂离此不过四五里,于是中午独孤心慈带着温钰和两位执事到华师故居就餐,召来远东学堂的学生一问,还真有不少跟着独孤球球学过使用筑堤手段。
温钰问了两句,便感慨“真是妖孽教出的学生亦是妖怪”
“这些学生可不白给汝等使唤啊?需给工钱的”独孤心慈叮嘱。
“若能提前完工,节省下的费用皆与汝等亦可”一个执事很大方。
“不用,给一半即可,还有,筑堤后若有闲暇,灞河上游水会涨一些,分出一些人去修几个水车,帮忙疏通一下水渠,这四乡八里的均是乡邻,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汝等施点恩惠,春种后再召集劳役保证闻风而动”
众人点头,一想亦是有理。
“独孤明府一心为农,天下县令的楷模也”执事们拍着马屁。
午后,温钰带着十几个孩童到了工地,着手各种器具搭建。
次日,几个巨大的龙门吊矗立起来,几十辆独轮车亦开始使用,果然眼见着运土速度加快不少。
独孤心慈不再被打搅自然欣喜,晚餐后正捉摸着何时带这些孩童到长安玩耍,突见两骑飞奔而来。
骑士下马却是辽阳郡王府的护卫独孤伍与独孤信,见到独孤心慈就嚷嚷“出大事了”
“辽阳郡王纳妾了?”独孤心慈笑道。
“汝被告了”独孤伍接过一个孩童递来的茶水也不喝就嚷道。
“某又不是第一次被告,恩?是被告还是被弹劾?”独孤心慈纳闷。
“是被告了,被人告到刑部和大理寺了”
“罪名是什么啊?”
“不孝之罪”
“不孝?独孤郡王纳妾了?”独孤心慈还是笑道。
“纳什么妾啊?”
“那是独孤郡王告某不孝?”
“独孤郡王告汝不孝作甚?”
“那独孤郡王自己未告某不孝,他亦未纳妾,那是何人告某不孝?”
“是汝亲母?”
“某的亲母?”不仅独孤心慈,众人皆是惊讶,世人皆知独孤心慈为华师拾捡到的一个婴儿,这亲母找到了?
“韦二郎下值后到辽阳郡王府,说刑部和大理寺今日皆接到诉状,说是汝之亲母状告汝不赡养亲母,大不孝”独孤伍好不容易喝口水详细说了一下。
“某哪儿来的亲母?”独孤心慈迷惑。
“韦二郎说那女子是北里娼户”独孤伍咬牙切齿。
“啧”独孤心慈亦是牙帮子为之一酸。
“是何人如此大胆?”纳兰妃雅亦是大怒。
“别急,先弄清状况”独孤心慈倒不急,明显的是一场恶心人的闹剧,先弄清对手再说。
不一会,又是几骑来到华师故居,领头的是丽竞门的小鱼儿鱼朝恩。
小鱼儿是打探了一番详情才来的,消息自是准确。
今日午后,一个北里娼户分别向刑部和大理寺递交诉状,言称其为远东侯万年县县令独孤心慈之生母,独孤心慈贵为侯爵,不思生母生育之恩,对其不理不顾,实为大不孝。
“此女子为北里巷陌一娼户,在北里亦有多年,某查了一下,其名为梨花娘,年近四十,亦有传闻二十年前,其在曲江曾丢弃一个婴孩,一直有些疯癫,此次怕是被人唆使,陪其一同诉状的有多名章台行首,远东侯怕是得罪过这些北里行首”小鱼儿总结。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独孤心慈感叹。
“明日刑部和大理寺会会审此案”小鱼儿又说道“几个相公亦知晓了此事,御史台众御史更是邀约明日去助阵”
“均是嫌事儿不够大啊?这些相公们和御史很闲不是?呃,圣人知晓么?”
“圣人今日一早就去了骊山华清池啊,冯大总管也跟着去了,现在应不知晓此事,某已遣人去告知了”
“那女子给看住了没有?”独孤心慈咂咂嘴问道。
“已遣人盯住”小鱼儿答道。
一旁的耶律双冷笑一声,抱着刀准备出门。
“汝去哪儿?”独孤心慈问道。
“某去宰了那娼户不就结了”耶律双答道。
写状唆人去入官,入时容易出时难。
引人平地破家产,他在傍边冷眼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