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去。”
刘义曾在云梦泽救过驾,胆子到底比别个肥些,何况他亲眼见过沼泽中的景律帝在生死之间是如何相待凌皇后,他对景律帝忠心不二,遂不解:“皇上您想,娘娘到了长乐宫……恐怕已是睹物思人,再送从前的宫人过去,岂不是雪上加霜?”
容宸宁微微侧目,神情有瞬间的黯然,转眼却已是一派豁达,反带了笑回道:“刘内臣不通男女之情,睹物思人固是一说,其实,真要思念一个人,何必睹物……”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回头看了一头雾水的刘义一眼,“朕念着她,无时无刻。天长日久,水滴石穿,相信她终也有对着Chun花秋月,不再念着别人的时候。”
刘义早知皇帝用情已深,却还是再次震撼,肥脸上的肉挤做一团,差点飙出眼泪来。
这里亭海领旨去宣品笛等人,容宸宁放慢了步子,留时间叫她们主仆重聚。
果然等他施施然踱到长乐宫的时候,里头的女人们抱头痛哭方毕。
容宸宁瞥眼见凌妆眼眶还是通红,胸臆间滞闷,面上却是一笑:“连日都是喜事,好端端怎地又哭了?”
品笛等奴见识过景律帝的雷霆手段,哪里还敢造次,连忙伏地跪拜,胆小若侍萧,更是止不住瑟瑟发抖。
凌妆抬起头,眼前忽然浮现以那俪影剑划断他咽喉的场景,心头微觉快意,随即又莫名升起一股怅然,不禁呆了。
她可难得这般仔细瞧着他,容宸宁不知她想什么,却是欢喜,走过去挨着她身边站定,试探着执起她的手说:“很喜欢这宫室么?往后每年夏日,朕都陪你过来住上几个月可好?”
闻言凌妆方才回神,忙自他掌中抽出手来。
容宸宁也不以为忤,尽与她说些大婚细节,即使凌妆表现得心不在焉,他也是神态自若,温情款款。
宫娥内侍们已是见惯不怪,凌妆由他说了一会,忽抬头道:“既如此,今日我可否住在长乐宫?”
容宸宁接着她的眸光,目不转睛凝视着她,良久,缓声应道:“此地许久不曾住人,朕让人收拾一番,明日再来成么?”
商量的口吻,没有半点强迫的意思。
凌妆有点意外,心想他既然妥协,自己实无必要坚持,遂一点头。
不想仅是如此一点头,容宸宁已是心花怒放,真切的笑容溢满了眉梢眼角,语调透出欢快:“外头正热,长乐宫倒是凉爽,朕陪你在此间用午膳罢!”
说完似怕她反对,匆忙吩咐内侍于长乐宫月台布膳。
凌妆对他的行为甚是不解,按理说他应该很清楚长乐宫是当初她与容汐玦的爱巢,心中竟一无抵触?
但是不管他有没有抵触,凌妆是不愿意与他在这里融洽相处的,只有木着脸道:“我已乏了,也没甚胃口,想回去躺一躺。”
容宸宁见她已不觉落入自己的套中,将去兴庆宫称之为“回去”,玉面上梨涡隐现,道:“朕陪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