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张春花带着两个孩子再次道了谢,这才把烧饼撕成小块儿放在碗里,再浇上肉汤。
倾妍见她都不盛肉,就接过勺子给她们一人碗里装了两块羊肉。
陶锅不大,这一分就直接空了。
张春花见此连忙把自己那碗递给倾妍,“我们娘仨吃两碗就够吃了,恩人吃这碗。”
倾妍摆手,“我早上吃的晚还不饿,你们吃就好,后面还有呢,若我想吃会再去拿来热点。
你也不用叫我恩人,我叫杨珩玥,就叫我杨姑娘就行。”
张春花连忙点头,“杨姑娘真的是人美心善,名字也好听。”
倾妍笑了笑,“快吃吧,我都听到你的肚子咕咕叫了,你们两个小家伙也吃,不用看着你们娘亲。”
两个姑娘一会儿看看碗一会儿看看她们的娘,猛咽口水却不敢动筷子,看起来教养很好。
张春花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摸了摸肚子,这才跟两个女儿一起吃了起来。
不光是她两个女儿两天没吃饭了,她也是,这两天光顾着着急上火,四处求人,根本顾不得吃喝,现在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才知道自己的肚子有多么的空。
看三人吃的唏哩呼噜的,倾妍都觉得有点儿馋了,不过她之前确实吃过了,并不饿,所以就假装在前面篮子里拿出几个柿子放在桌上,自己拿着一个吃了起来。
这个季节也就这个水果还有了,别的不好往外拿。
她一边吃着,神识也没闲着,时不时的扫向梁家和祁家,知道村长的弟弟去了祁家族叔那,并且听了他对那家人说的话。
倾妍都有些佩服这个半大小伙子了,听着他半威胁半吓唬,咬文嚼字又清晰的表达,真的觉得这是个人才,若是有了机会,说不定还真能一飞冲天。
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族叔一家说的答应立马给钱,并还要过来磕头请罪,被那人拦住了,这才作罢。
倾妍见此算是放下了心来,想必那族叔一家应该不会事后再找张春花母女的麻烦。
等她们吃完饭,倾妍把柿子递过去,“再吃个柿子,这个凉凉的很解腻。”
她自己下车把东西收了,张春花要下来帮忙,她阻止了,对方身上穿的太单薄,从马车里出来,一冷一热很容易感冒。
在古代,感冒可是会死人的。
那边的动作也很快,等她把东西收拾完碗筷都洗干净,那梁玉河已经从祁族叔家拿着银子出来了。
当时他们说张春花的公婆借了他们五两银子,用窑洞抵还不够,还要卖她的女儿,其实那五两银子就是建一个新窑洞院子的价格。
对方说的是张春花一家已经住了好几年,应该有折旧的价格,所以才说不够的。
这话不光是说给张春花听,还要说给其他的左邻右舍和村民们听,不然的话,他们也不用辛苦找这个理由,还要给族老家分钱,直接把人敢出去强抢不就行了。
这是又想着捞好处,又想着给自己留点面子,所以他们说的借款数额也并不离谱。
现在既然算是买了人家的院子,那就按他自己当初说的算,所以也给了五两银子。
对方这个时候后不后悔她不知道,反正有了这些钱,足够张春花母女三人在张集镇上生活一段时间了。
或者是去她娘家村子里面建个小点的窑洞院子,够母女三人住就行,说不定还能余下一些银钱。
再有自家哥哥嫂子的照应,总比在这边被夫家同族欺负好,人家同气连枝的,她们孤儿寡母,再加上村长那个偏心不公正的,很难在这边生活。
因为用神识一直盯着,所以也没有等他来找她,直接自己迎了过去,在对方要经过的路口不远处等着。
梁玉河之前还在琢磨着要去哪找人,他钱是要回来了,就在他身上,本来还想着回家跟父兄商量一下,看是去哪儿找人,或者是在家里等着人家上门来拿钱,结果这就遇上了。
心想对方若不是派人盯着他家,那就真的是神奇妙算的知道他要到了钱,还会路过这里。
不过他把自己的想法隐藏得很好,并没有在脸上展露出来,而是加快步伐上前,对着倾妍施了一个文人礼。
“这位姑娘,您吩咐的事在下已经办好了,银子已要回,按照现在的时价,祁家用五两银子买下了张春花家的窑洞,这银钱您点一点。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碎银子,有一两的,有半两的,还有几钱的,反正是凑够了五两。
他们之前还专门用小称称了称,没办法,一些碎的他们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几钱的了,所以放在一起好好的称了称,分量十足的。
倾妍在神识中看着他们称的,当然知道是够数的,直接伸手接过放进了一个空荷包里。
朝着梁玉河点点头道:“你这人还算不错,以后可不要学你那哥哥,身为村长却做不到公正,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他人死活。
你若是一路走正途,未必没有出头之日,这事儿到这里就了结了,我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也希望你们不要再去打扰张春花母女的生活。”
梁玉河被她说的有些愣怔,他也能看出来对方应该是有些来头的,没想到对方对自己评价还挺高,突然就觉得信心更足了,今年一定要下场试试,说不定就能中个秀才回来。
再听到后面,他还有些忐忑的心也彻底踏实了下来。
他也怕对方因为他哥和岳家一起欺负过张春花的事,认为他们家人都是这样的,要是对方跟家里说了这事,说不定因为人家一句话,自己以后的前程就没了。
他可不会以为对方看不出他读书人的身份,毕竟读书人的穿着和行为举止与普通农户有很大的区别,对方一看就是走南闯北有见识的,估计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对着倾妍深深一揖,“多谢姑娘高抬贵手,在下定不会走上歧路,家兄确实是一时糊涂,家父也斥责过他,想必他以后会真心悔改,在下也会在旁监督,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