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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万物皆有灵,只在机缘巧合中。
心存善道修正果,偏执恶念害人精。
无名婆婆,在三家子屯救了小莲,铲除了恶鬼满山红后,领着大黑,沿着松花江岸继续北上。
这一日,来到了一个山脚下的小村庄。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奇怪的是,偌大的一个村子,只有一户人家亮着灯。
无名婆婆来到这家门前,刚要敲门,忽然听到里面有女人哭泣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一个男人说话:“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呢?我们就是这个命啊!”
无名婆婆听到这,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屋里的哭声立即止住了,随后,一个男人大声地向外面问话:“谁呀?”
无名婆婆应了一声:“过路的,天黑了,存个宿,讨口水,行个方便吧!”
就听屋里打了个唉声,小声嘀咕了几句:“唉!这黑灯瞎火的,有什么急事啊!还要赶夜路?”随即大声说:“等一下啊!”
不一会,屋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手里提着一个气死风灯,来到了院门口。
院门是用木棍钉成的,一个手指粗的铁锁链,一头拧在院门上,另一头挂在院门桩的钉子上。
老男人把风灯举起来,向外面照了照,看见一个白发婆婆站在门前,因为黑天,也没看到后面的大黑。
“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要贪黑赶路啊?唉!”老男人摇了摇头。“进了吧!”“哗啦”一声,摘开了锁链。
无名婆婆推门进来,大黑也随后跟进来。
“唉呀妈呀!这是啥呀?”老男人吓得一哆嗦,差点把风灯扔了。
“不要害怕,它是我养大的,非常温顺,不会伤害人的!”无名婆婆赶紧解释,随手拍了拍大黑。
大黑也弯腰点了点头。
老男人还是有些胆怵,提着风灯,慢慢地靠近大黑,仔细地看了看:嗯!还真挺温顺的!回过头,冲着无名婆婆说:“那就进屋吧!我先和我老伴儿说一下,免得她害怕!”说完,提着灯,先一步进了屋里,和他老伴儿说了几句,他老伴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此时,无名婆婆也进了屋。
屋里的炕上,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一碟小咸菜,一小盆米粥,还有三个棒子面的馍馍。看来,他们还没有吃饭呢!
屋里的那个女人,也有五十多岁了,眼角的鱼尾纹上,还挂着没有擦干的眼泪。
无名婆婆笑了笑:“这么晚了来叨扰,真不好意思啊!对了,刚才我听到屋里有哭声,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了这话,那个女人又抹起了眼泪。
“唉!”老男人长长的打了个唉声“说来话长了!”
原来,这个老男人叫张诚,今年六十一岁,他的老伴儿秦素娥,今年五十三岁。他们这个屯子叫‘张家铺子’。张诚和秦素娥结婚二十年,没有生育。就在张诚四十五岁那年,秦素娥怀孕,生下了儿子‘金宝’,老来得子,这可是张家的宝贝疙瘩儿啊!金宝要星星,不敢给月亮,金宝要吃面,不敢给吃饭。家里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儿子的需求,必须得满足。
就这样,金宝到现在,已经十七岁了,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因为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媒人登门提亲的,这也成了张诚两口子的心病。
让张诚老伴儿伤心哭泣的,还不是这个事儿呢!
三天前,金宝吃完早饭,一个人去后山的‘天眼’附近捉蟋蟀,一直到天黑,也没回来。
这可把张诚两口子急坏了,打着灯笼,找了一宿,也没找到。
第二天,又找了一天,仍然没有找到。
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可咋办啊?张诚老伴儿饭也吃不下,整天泪水不干的。
无名婆婆听到这:“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们也别太着急上火了,孩子或许能找到的!另外,你们这个屯子,家家怎么都不点灯啊?”
张诚苦笑着摇了摇头:“婆婆,你有所不知啊!现在这个屯子,就剩我们一家了,那些人家都搬走了!”
无名婆婆奇怪道:“这是为什么啊?”
“唉!”张诚又叹了口气:“这个事,就得从头说起了!”
以前,这个屯子有三十多户人家,后山的山头,是一个悬崖峭壁,下面就是松花江。距悬崖能有一百米左右的山梁上,有一道长达二十多米的地缝,最宽处能有半尺多。这觉得暖洋洋的。最奇特的是,地缝周围还会有一些绿草生长,四面都是白茫茫的雪,那些绿草也就道地缝,夏天还看不出什么两样,但是到了冬天,就会有蒸汽从地缝里冒出来,人靠近时,会显得更绿了,你说奇怪不?
前年夏季,端午节的那天,人们正在地里干活,忽听后山“轰隆”一声,像打雷一样,顷刻间,烟尘四起,遮天蔽日,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尘土才渐渐地消散。
有一些胆大的人,跑到后山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那一看,就见原来地缝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锥形天坑,上口直径,能有五十米左右,深度也超过三十米以上。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圆锥体,坑口好像是用圆规画的一样,非常的圆,分毫不差,坑底,却像一个锥子尖,坑壁上,覆盖着一层,就好像是用极细的筛子,筛出来的沙土一样。这是什么啊?从来都没有见过,村里人就把这个坑,叫做‘天眼’。
自从天眼形成以后,屯里那些散放在外面的牲畜,经常有失踪的。并且,天眼上方,时常会看到一些像蘑菇一样旋转的云朵。
当地的人,都认为这是不吉利的征兆,纷纷地搬离了此地。
张诚两口子,原本也打算搬走的,可是,金宝不走。
原来,天眼附近,生活着一种蟋蟀,黄褐色,头圆,胸宽,触角细长,大颚发达,强于咬斗,前足和中足相似并同长,后足发达,善跳跃,前足胫节上的听器,外侧大于内侧。这种蟋蟀,是培养斗蟋蟀的最好品种。
金宝从小就喜欢养斗蟋蟀,每年都会养好多的品种,去五家站镇,参加斗蟋蟀比赛。能拿到比赛名次的,都是在天眼附近捉到的那些蟋蟀。所以,金宝不愿意搬走。
张诚两口子,当然拗不过金宝了,只得住下来。
想不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你说这两口子能不伤心吗?
无名婆婆听完,沉思了一会:“嗯!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啊!明天我去天眼看个究竟吧!”
张诚两口子疑惑地看着无名婆婆:“您老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管了这事儿?”
无名婆婆笑呵呵地说:“一双弱足走四方,妖魔鬼怪莫逞强。专管天下不平事,只愿世间少祸殃!”
无名婆婆刚说完。“扑通!”一声,张诚老伴儿就给婆婆跪下了:“您是神仙婆婆啊!快救救我的儿子吧!”说着话,眼泪又流了出来,张诚站在一边,也可怜巴巴地看着无名婆婆。
“快起来!快起来!”无名婆婆用手搀起张诚老伴儿,“我游走四方,本来就是为黎民百姓消灾解难的,不是什么神仙,你就叫我‘无名婆婆’吧!”
张诚夫妇千恩万谢地:“我们的儿子,就靠婆婆您老搭救了!”
无名婆婆笑呵呵地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张诚夫妇早早地就起来了,忙着准备早饭。
吃过早饭,张诚带着无名婆婆和大黑去‘天眼’,老伴儿在家里听信。
‘天眼’,在张家铺子的后山上,原来屯子的人家没搬走的时候,这里有一条山上的小路,现在这个屯子已经没有人家了,所以,这条小路已是荒草丛生,荆棘密布了。
张诚在前面拿着根棍子,气喘吁吁地带路,无名婆婆和大黑紧紧地跟在后面。别看无名婆婆貌似衰老不堪,可是走起山路来,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张诚回头看了一眼,惭愧地摇了摇头:我都不如老婆婆啊!
终于来到了‘天眼’。
就见一个巨大的天坑,完全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圆锥体,太完美了!圆锥体的锥壁上,覆盖着一层,比白面还要细腻的沙土。一只小蚂蚁,一不小心爬进了坑边,只见蚂蚁越是挣扎,越往下面滑落,不一会的功夫,小蚂蚁就在坑底圆锥尖处消失了。
太可怕了!连这么小的蚂蚁,都能滑进去,更何况那些大的动物呢!张诚吓得站在那里直冒冷汗。
无名婆婆围着‘天眼’转了一圈,然后,向悬崖边走去。
这处悬崖,是由白色岩石构成的,远处一看,像是覆盖了一层白雪,当地人叫它‘白石崖’。崖壁陡峭,犹如刀砍斧劈的一般。
下面是波涛滚滚的松花江水,江面宽阔,水深浪大,有几只沙鸥,在江面上盘旋。
无名婆婆微闭双目,口中默念:祖师在上,弟子在下。上帝有赦,令吾通灵。击开天门,九窍光明。天地日月,照化吾身。速开大门,变魂化神。急急如律令!
念罢,睁开双眼,向江水里看去。
只见崖壁与江底衔接处,有一个宽敞的洞口,但是,不知道通向哪里。
无名婆婆看了一会,转回身,来到‘天眼’旁,嘱咐大黑和张诚,在这里等候,自己和小白下去看看。
说完,小白已经滑向地面,一个翻身,恢复了巨蟒的身躯。
吓得张诚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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