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风的耳朵;脖子上挂一串,用婴儿头骨串成的珠链;穿一身肥大的灰布袍,腰上扎一条细麻绳,麻绳的两头,各拴着一只血淋淋的人手,赤着一双脚,盘膝坐在一只双头龟的身上,左手拿着一个铜铃,右手拿着一把羽扇,呼扇唿扇地扇着风。
“大护法师?”胡芬惊呼了一声,慌忙跪倒,三眼猫也匍匐在了地上。
大护法师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羽扇对着激战中的龙虎一扇,“啪嗒!”“啪嗒!”龙头拐杖和发簪都掉落在了地上。
大护法师对着胡老太太和无名婆婆说道:“因为魔皇有令,现在不与你们争斗,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要带她们回去,请你们不要纠缠!”
说完,袍袖一挥,一阵疾风过后,胡芬、三眼猫,以及大护法师,都已经无影无踪了。
胡老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随他去吧,我们是拦不住他的!”
魔界的人一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无名婆婆上前一把拉住胡老太太的手,撒娇地说:“奶奶,这里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你不来,我还真斗不过她们呢!”
胡老太太打了个唉声说:“唉!家门不幸,出此逆子啊!这个胡芬,本是我一奶同胞的亲妹妹啊!”
“啊?”无名婆婆惊得瞪大了眼睛:“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事说来话长了!”胡老太太拉着无名婆婆,两个人坐在了樟子松树下的大青石上,无名婆婆听奶奶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胡老太太的原名叫胡萍,她有一个亲妹妹叫胡芬,虽然是亲姐妹,长相也极其的相似,但是姐俩的性格却截然不同。
胡萍,性格温柔善良,做事踏实认真,有韧性;而胡芬却不是这样,从小就刁钻古怪,做事独断专行,心狠手辣,为此,没少挨父母的训斥,她竟然还怀恨在心。
动物修仙,要经过好多的劫难,要吃好多的苦,时间也很漫长,胡芬根本就坚持不了,所以,她总想绕开这些关口,一步成仙。
那时候,她们还住在昆仑山的那棱格勒峡谷,在她们胡家洞府的后面,有一个岩洞,叫‘三阳洞’,因为洞口的周边,有三块不同角度,光亮如镜的大岩石,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三块岩石就会把太阳的光线反射到岩洞里,因此而得名。
三阳洞里囚禁着一位魔界里的护法大师,他本是魔界八大护法之一,位居第八的人魔——摘星手邱凡吉。
在一次人魔大战之时,被师祖用乾坤袋生擒活捉了。
因为邱凡吉是人道修魔,进入魔界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没有造成太大的杀孽,师祖又是宅心仁厚,宽厚待人,所以,就没有杀掉他,而是把他关进了三阳洞,希望借助三阳洞的纯阳之气,慢慢地把他的阴柔魔性给化解了,让他可以成为一个普通人。
自从邱凡吉关进了三阳洞,三阳洞就成了胡家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为了防止魔界前来劫人,师祖还在洞口摆下了七星天雷阵,管叫魔卒有来无还。
俗话说:家贼难防!这话一点都不假。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胡芬偷偷地溜到后山的三阳洞前,拆除了七星天雷阵,把人魔邱凡吉放了出来,并且还偷走了师祖的‘消魂化骨伞’,和人魔一起,投奔了魔界。
为此事,胡黄两家人,几乎倾巢出动,去寻找捉拿胡芬,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自那以后,胡芬就好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到了。
胡老太太讲到此处,气得浑身微微地颤抖。
“奶奶,这把伞就是她偷去的消魂化骨伞吗?”无名婆婆指着胡老太太手里拿着的那把小黑伞说。
胡老太太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伞说:“是啊,这就是师祖的宝器‘消魂化骨伞’啊!伞里发出的七彩光环,套在人的身上,就会把人收进伞里,一时三刻,人就会化成血水,魂魄也会灰飞烟灭的!因为此宝太过阴毒,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是绝对不会使用它的!胡芬对你却使用了此伞,可见她的心是多么的阴险狠毒啊!”
无名婆婆心里不觉有些后怕地说:“多亏奶奶来的及时,要不然,我还真的会没命了呢!对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胡老太太面带感激之情地说:“这都多亏了九公啊!我早晨起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非常的烦躁不安,于是就请来九公给查看一下,结果就查到了你现在的危险处境,我不敢有片刻的耽搁,让九公帮着守家,自己火速地赶了过来,还好,来的挺及时,如果晚了一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说到此处,胡老太太的心里,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无名婆婆拉着胡老太太的手,央求说:“奶奶,现在没事了,我们一起在大草原上玩几天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草原呢,真的太美了!”
胡老太太拍了拍无名婆婆的手,慈爱地说:“孩子,以后有机会,奶奶一定会陪你的!九公现在还给咱看家呢!他也很忙啊,没有什么大事,咱不能总麻烦人家的!你说是吧?”
无名婆婆失望地撅起嘴来,小声地说了一句:“那好吧!既然奶奶要走,我送送您吧!”
胡老太太也恋恋不舍地看了无名婆婆一眼,眼角有些湿润了,她赶紧拾起地上的龙头拐杖,刚往前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回头叮嘱道:“孩子,与魔界的梁子,我们是结下了,你以后要处处小心啊!有什么难处及时告诉奶奶,奶奶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无名婆婆使劲地点了点头:“奶奶,我会的,你放心吧!你也要多保重啊!”话没说完,眼泪早已顺着脸颊滴落到衣襟上。
胡老太太狠了狠心,一转身,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中。
无名婆婆呆呆地站在那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空落落的心里,早已没有了游玩草原的兴致,甚至有些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大黑默默地走到她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说:“婆婆,我们也该走了,是不是应该给那个牧民回个话啊?”
无名婆婆如梦方醒:对呀,人家还等着听我们的好消息呢!
“嗯,我们现在就去”说完,和大黑一起跳上云端,直奔牧仁的蒙古包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