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
卫子云这个大骗子,半夜拎食物给她吃,说是担心她、挂念她?才怪,他要吃了她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这只超级大色狼、采花贼,真是可恶透顶了!
“天哪!我毁了”蔺少仪干脆躺在床上呻吟,双手掩面,不想认待眼前的事实。
怎么办?她一直避着他,便是怕两人发生亲呢的关系。
而昨晚那一杯酒,就让她撤了防线。完了!她无颜见江东父老,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天色刚泛鱼肚白,公鸡啼鸣不过三次,卫子云便起身穿好衣服,见蔺少仪整个人躲到棉被里,还以防小人的眼神直看着他,便感到好笑。
“要乖乖的,等我从长安回来,我们便举行婚札,好吗?”他在她额上轻啄一记。
交代完后,他马上走出屋外,纵身跃上屋檐,往鹰扬府的方向飞奔而去。毕竟他已消失了一个晚上,今日便将率领一千名侍卫赶往长安,若他这主将突然平主消失了,岂不军心大乱。
见鬼了!她才不要嫁给他这个色狼呢!不过,话又说回来,都被他吃了,除了他,她还能嫁给谁!
天,她好倒霉喔!想想,一顿消夜就可以买到她的贞操,她还真是廉价!而卫子云呢?吃干抹净,拍屁股便走人了,徒留她一人在这想得一个头两个大。
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每日早晨替她端来洗脸水的小喜,今日她不仅慢了半个时辰来,还不知死活的高声嚷嚷着
“小姐,出事了,你快点出来呀!”
出什么事了?蔺少仪心中大惊,该不会她与卫子云的事爆发开来了,现在,已得洛阳城内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了吧!
“你别进来。小喜!”蔺少仪慌了,急忙翻身寻找散落四处的衣裳,想往身上套,可是,中衣庸裙、紫杉全找到了,找不到贴身衣物肚兜。
“该死的,跑哪去了,怎么都找不着呢?”她愈来愈心慌,整张床几乎被她掀开来。仍找不着肚兜。
“小姐,你怎么啦?”小喜在门外惊慌的叫着。
少仪愈来愈手忙脚乱,用力扯开被褥,谁知,一个用力过猛,加上忘了自己跪立在被子上头,她“哇!”的一声,连人带被整个摔到地上。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小喜用力撞开门板,却见到蔺少仪和棉缠在一块儿,躺在地上。
“小姐,你怎么会睡到摔到地上来了呢?”小喜上前,好心的将棉被挪开,却看到光裸着身子的蔺少仪,为之一愣。蔺少仪急忙抢回被子裹着身子,红着脸大叫:“不准看。”都是卫子云啦!害她丢脸丢到家了。
小喜还处在震惊中无法回神,这一愣,她看到了床上留有血迹的床单,还有小姐胸前挂着一块象牙白弯月造型的玉佩,顿时她恍然大悟。“啊小姐,你是不是和姑爷嗯,成为夫妻?”她想了一会儿,选择比较优雅的措辞。
“不要叫那么大声啦!你深怕没人知道是不是?”蔺少仪气急败坏的喊着。完全没有想到,比谁的嗓门大,小喜还没到她的三分之一呢!
“啊真的是姑爷呀!”小善心忖:没想到平日冷静自持的将军,竟也曾失控。
“才才不是”原本想否认的,但一低头瞄到胸前那月牙玉佩,心里又有一丝踌躇。“就是他又怎样?小喜,你帮我找一件肚兜来。”蔺少仪心底明明很气他的,但一思及昨晚的缠绵爱恋、他的温柔体贴,纵有再多的气也气不上来了。这时,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她是有一点点爱他啦!只有一点点喔!小喜拣起昨几个她穿的衣衫,见罩衣的线头已脱落。这姑爷是怎么搞的,要脱小姐的衣裳也不必用蛮力,要是让夫人发现了,她这女婢要如何向夫人交代?
小喜重新拿出一套新裁的鹅黄色衣裳,为她换上衣装,顿时小姐整个人显然清亮许多当蔺少仪坐在镜前梳发时,小喜忍不住赞叹道:“小姐!你变得好漂亮。”
商少仪美眸一瞪。“你的思是说我以前很丑啰?”
“不是呀!小姐,小喜的意思是”小善解释着:“小姐以前当然很漂亮,有哪个男的看到小姐不猛流口水的,你说是不是?”见小姐点点头,她又继续说道:“可是,现在的小姐更美啦!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女人才有的万般风情,我看,是姑爷将你的美完全引发出来了。”
一番话说得蔺少仪心底喜孜孜的。
“小喜,你今早糖吃多了是不是?说话这么甜,也不怕闪了舌头。”
“小喜说的是真话,自然不怕闪了舌头。”
梳好长发编了个简单的发辫,与往日不同的,蔺少仪不但涂上口红,还选了步摇别在发上。
小姐心情好,小喜自然也乐陶陶的。
“对了,小喜,你刚才嚷嚷着发生什么大事了?”蔺少仪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不知昨晚她是以何种表情迎接卫子云的宠爱?尤其她因痛而落泪反咬他一口时,那神态一定丑死了。
“一大早,卫夫人便带着两个丫环前来,和夫人现在正坐在大厅讨论着下聘的事情。”以往常小姐的心态,一听这事,肯定会愁眉苦脸,她才会大喊事情不好了;而此刻,她则会帮小姐大喊:太妙了,太妙了。
儿子才刚偷吃完,母亲便赶着来谈下聘之事,这对母子还真是心灵相通耶!
突然
“哎呀!小姐,你瞧你的脖子。”小喜大喊不妙。
而少仪仔细一瞧,脖子上还遗留着卫子云的杰作,青紫大小不一的吻痕,烙在她身白的颈于上,明显易见,而这用黄色的新衣不是束高的领子,自然遮掩不了这如铁般的证据。
这可怎么办才好?蔺少仪拿起手巾想要遮,小喜也在一旁穷着急,主子俩慌得不得了。而此时,门板又响起敲门声
“少仪呀!你起床了没?你卫伯母前来探望你了,快开门。”
完了!蔺少仪心中警铃大作,刹那间,全身的寒毛全竖了起来。她飞快的与小喜合力用棉将血迹盖住,才姗姗的前去开门。
“卫伯母、娘,早安。”她将头垂得低低的,好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你这丫头,干嘛把头垂得这么低,都快掉到地上去了。”蔺夫人斥道:“干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没,昨晚睡得迟了,今日一起来,阳光太烈,刺得眼睛好病。”蔺少仪赶紧揉着双眼,退到一旁去,不敢和娘亲靠得太近。
卫夫人挨到她身边,疼惜的拍拍她的肩膀道:“昨晚累坏了是不是?才会一整夜没睡好。”
蔺少仪一愣,随即强笑虚应,不明白卫伯母是否话中有话。
“你看看”蔺夫人手指着床。“起来这么久了,棉被也不晓得叠一叠,一张床乱得像老鼠窝似的,这怎么睡人哪!小红、小绿,替小姐把新带来的褥垫换上。”
蔺夫人身后两名婢应声:“是”便捧着雪白的垫褥往房内走。
蔺少仪一惊,拼命朝小喜使眼色。
小喜马上跑到床铺旁,扯动尴尬的笑容,道:“夫人,这点小事不好劳驾小红、小绿两位姐姐,这是小喜份内的事,小喜来弄便行了。”
“唉”蔺夫人足足叹了好长一口气,才道:“你还遮什么遮?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
宛如晴天霹雳,蔺少仪惊愕的抬起头,嚷着:“什么?”
蔺夫人转向女儿“你还敢抬头?不是要遮吗?这一抬呀!全都露底啦!”
“娘尴”少仪心虚的马上低下头。
蔺夫人啐道:“还叫娘呀娘的,都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做起事来同六岁女娃儿似的。小绿、小红,还不快去把床单换下来。”
眼见阻挡无望,小喜乖乖的退到一旁去。
当床单上的血迹教众人看见时,蔺少仪羞得无地自容,她发誓,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娘和未来的婆婆露出满意的笑容。
怎么,她终究栽在卫子云手上,值得她们这般开心吗?真是呕死人啦!怎么没有人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少仪,你别害羞。”卫夫人安慰道:“子云清晨回来时,便禀报这一切,所以,娘就过来啦!”
原来都是他那个大嘴巴,下次见到他,她不撕烂他的嘴才怪!蔺少仪忿忿的想着。
就这样,她亲爱的娘和未来的婆婆彼此开心的策划着未来的事情,瞧她们乐成这副德行,说到后来,已在预测她现在的肚子里有没有卫家的后代,甚至天真的取起孙子、孙女的名宇了,直到她们兴匆匆的想好名字时,蔺夫人这时才发现
“少仪,你怎么站着都能睡?喂,大早的,你清醒一点啊!”“娘,未来的娘。”她露出憨憨的笑容,眼皮直往下掉。“你们不是认为我已经有身孕了吗?我告诉你们,我现在好累、好累喔!要是不小心累坏,伤到肚中那块宝可就糟糕了;为了卫、商两家着想,我回床上睡去了。”
她翻个大白眼,使悻然的走回床边躺下,盖上被子。真是的,她娘和卫伯母想得也未免太多了吧!这往后的日子她哪会知道,再说、她和卫子云能不能在一起,还是个未知数,八字都没一撇,急个什么劲。而她们涂得嫣红的唇拼命的讲呀讲的,比催眠曲还有用,害她睡意萌生。
“你这丫头,真是的!怎么可以”蔺夫人又气急。
一旁的卫夫人拍手安慰地道:“亲家母,我就喜欢少仪这个性,肠子直点,才没心机嘛!”
而此时,由鹰扬府鹰扬郎将卫子云,率领整整三千卫士,正浩浩荡荡的前往长安。与他同行的,尚有越骑校尉尹阙,及步兵校卫李奇二人。
一路上,不少的民众围观驻足,毕竟能亲眼看见轰动大江南北的鹰扬府所训练出来的鹰军,实属不易呀!再者,有更多的人潮是为了一睹获得皇上与十三公主青睐的鹰扬将卫子云!
只见他头戴金盔,鹰尾饰甲,宽大的战袍下穿着一袭黄色战袍,如此笑傲风云、不可一世的奇男子,不知迷煞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哪!
日正当中,烈阳考验着声名传遍大江南北的鹰扬郎将卫子云,只见他挺直了背,面无表情,稳当当的跨坐在落雪身上。
直到军队出了城门,踏上人烟稀少的知道时,尹阙这才马驱前,与卫子云并行。
“郎将,你的脸色不太好,而且,你受伤了。”尹阙一向是个话不多之人,但,今天卫子云唇上肿了一块,在令人有点匪夷所思。
卫子云因他的关怀,这才伸舌舔了一下唇瓣,随即纵声大笑道:
“没事,这只是让只既懒又不听话的小猫给咬伤害了。”
尹阙听得一头雾水。
卫子云前去长安不过十五日,并且天天一封飞鸽书给心爱的未来妻子报告近况,信未免不了写上一、两句肉麻的字眼,像:思念你的心无人可解?每日想着你的容颜瞧,她有个这么死心塌地爱着她的未婚夫,真是有夫至此,夫复何求呀!但,她还是每天烦躁喊着
“真是无聊死了,都没有一点新鲜好玩的事可以做吗?讨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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