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的心情前,便听到文文忿恨的声音响起--
“文文自知身分低贱,可是我与令公子之间早已定下交易。夫人方才话中的意思,文文也并非不懂,若要文文马上离开李府,文文自是得照做,可交易归交易,就算文文卖身给令公子数天,也得要有合理的代价。”
老夫人丢给李铁生一记“我早说过了”的眼神,才正眼看向文文“看来姑娘也非不明理的人,好!看在这点上,我等会儿便让老姜拿五十两给你姐妹两人,顺便送你出府。”
五十两?文文悲哀地暗忖着,她也不过值一十两罢了但不可讳言的,五十两能帮她与秀秀度过一段日子。
文文勉强地挤出一抹称不上笑的笑容“多谢老夫人的慷慨。”回头便跟着老姜离去。
留下一脸得意的老夫人,及仍在错愕中的李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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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秀秀那张呆滞没反应的脸,她好想哭哟!可是她不能。秀秀还小,她得坚强起来,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让她们依靠。
想起李铁生,文文忍不住苦笑一声,原以为出卖自己的肉体、忠诚,便可以换来安稳的日子,可惜只昙花一现,梦幻立即被破灭。
好在五十两至少可以让她买间破旧却还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待安顿好了住处,她再找分糊口的工作。
她为秀秀穿好衣服,才将她背了起来,才将她背了起来,打算去向老姜领五十两好离开李府,却不料,人才出房门,便见到李铁生大剌剌挡在回廊中央。
她强吸口气,硬生生地压下满腹的委屈“李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李铁生一双眼在她身上徘徊不去,用那若无其事的声音说:“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恨我。”
文文低着头不愿与他对视。
“给了我希望后,再将它打破,我自然会恨你。可是,我也得感激你找大夫来救回秀秀一条命。”她老实地将心中的话说出。即使秀秀已不是原来的秀秀。
李铁生仍只是瞅着她看,不说一句。
“如果李少爷没其它的事,我要带秀秀去找姜总管。”
她想通过回廊,李铁生却没有让开的意思,她不解地望了他一眼。
“为什么方才不力争到底?”他突然问。
“争?”她更不解了。
“坚持你的立场,不离开呀!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你是有权力争到底,得到你应得的报酬。”李铁生拧着眉道。
闻言,文文先是错愕,才猛地爆笑了起来,却笑的有些凄厉。
“李少爷,请问一下,我凭什么争?我年纪虽比你小,可我还知道自己的身分地位,我有什么权力争?我不敢奢望李少爷会想要文文留下来,可若李少爷要文文留下来,为何方才又不挺身为文文争取?我离开可以领五十两,算不错了!我还不至于不知天高地厚,硬留下来自取其辱”
看着她认命的神情,李铁生的心氻由来地一疼。一直以来,他认为身为商人,最不该的便不懂得控制自个儿的情绪,因此这些年来,他一直坚持着这个原则;可自从见到在溪边祼裎的那一幕起,自己不断地背叛这些原则,是鬼迷了心窍?还是一时色迷心窍?抑是
最后的一个想法,让李铁生一凛,一见钟情绝不能发生在他身上!他不可能对一个才相识三、四日的女人产生出情愫。
“离开这里后,你打算如何过日子?”他提出问题,也试著转移自己的思绪。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好一会儿,才道:“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找份可以糊口的工作若这份工作无法维持我与秀秀的生活,我也只能再将自己给卖了。”
是呀!再将自个儿给卖了!她将自己出卖个一夜,便可以得到五十两,这样的“皮肉钱”确实是好赚多了。她如此安慰自个儿那颗迅速下坠的心。
“再卖了自己?”李铁生的脸色瞬时变成了铁青色。想象有不同的男人的手抚着她那身细腻的肌肤,甚至拥着她入眠他体内的血液马上狂奔、燃烧了起来。
他赤红着眼,用那双大又厚实的手掌,箝住文文的手臂,忍不住对她吼:“你要让其他的男人你想成为人尽可夫的妓女?”
文文差点因吃痛松了手,让背上的秀秀跌落下来。
她忍住痛楚,冷冷地看着他问:“难道五十两就要买下我一生的忠诚,让我和秀秀饿死街头吗?请李少爷放开我,你这样抓着我,已经弄痛我了。”
他真自私,比同乡的伯伯、伯母还自私!
李铁生连忙放开她,并抱下她身后的秀秀。眼眸中突然闪着精光道:“李府当家作主是我李铁生,我的决定,不会让其它人左右!”
文文不解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莫非她除了离开外,还有其它的路可以选择吗?
他不让她成为其他男人的玩物!所以他决定了--
“我娘不让你留在李府,我就另外买个大屋,让你姐妹俩住进去,我会实践我的承诺。”
她一脸的不敢置信。是什么改变了他?
不论是什么改变了他,她也只能随波逐流,流向那对她而言最好的一方。
只是,或许这一生她都无法拥有安定的心
***
一连两日,李铁生忙着张罗新宅的一切,文文则满腹愁思地照顾秀秀。
看着秀秀一脸呆滞的脸,文文不禁想到,难道秀秀就这样一辈子?
好痛,真的好痛!就像把刀,不留情地在她心上割划过。
愧疚不断地啃噬着她的心,她可以感觉到最后、最亲爱的人离她远去,即使秀秀仍在她面前。
文文不由得想问天,为何让她爱、爱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独留她一人?难道她命该如此?克尽身边所爱的人?一个都不留?
就只因为她爱他们?
因为她爱那些亲人,痛楚才会那么地深刻吗?那么她也不爱了,再也不要了!